昭文帝笑道:“这有何难?你只要想吃,什么时候我都能做,这次时间不多,以后我还要去学几样新奇的。”
飞云以前因伤病之故,饮食上有许多不便,现虽然伤已好了,但昭文帝一直怀疚在心,总希望能亲手为他做点什么,略为弥补。飞云知他心意,心中感激却无语表达,只道:“人说‘君子远庖厨’,你一个皇帝,怎么能时常围着灶台转?”摇摇头,实在想象不出他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昭文帝脸红了红,仍笑道:“只要你喜欢,我只是做给你一个人,有什么不好?”
飞云暗想他说至少要送三件礼物,一件是鹦鹉,一件是这顿早膳,都是极费心血的,不知这第三件又是什么?正要问他,却听昭文帝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城吧!”飞云明白他是想让自己惊喜,就算问了也不会说,但即使他聪明过人,寻思了半阵也毫无线索。
骑马出门去,侍卫随从们早候在外面,两人不愿招摇,均是穿的便服,戴了帽子。晨雾已渐渐地散开,蛋青色的天空朦胧而又透明,朝阳正从东方升起,霞光万道。昭文帝笑道:“冬日里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我们就迎着日出走吧?”飞云应一声好,两人就策马往东边奔去,不多时已把一帮随从抛在后面。纵马跑了一会,昭文帝突然童心大发,对飞云道:“云儿,我们来赛马可好?”
飞云最为好强,自然不会示弱,即道:“好啊!不过这比赛可有什么彩头?”
昭文帝眼珠一转,勒住缰绳,对飞云道:“这彩头么?你附耳过来。”
飞云把头伸过去,昭文帝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飞云登时红了脸,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人怎么成天就只想这些?”
昭文帝笑道:“怎么了?这彩头最好,机会均等,公平合理,愿赌服输。云儿,你要是怯了,我们也不须比赛,今天晚上我对你定会更温柔些。”
飞云听昭文帝言语越来越放肆,气得满脸通红,道:“好!你记着,到了晚上你不要后悔!”话音未落,马鞭一扬,跨下的白龙马已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昭文帝本是激他,要他应了这事,见飞云生气,心中暗笑,也即纵马赶上。一面跑一面叫道:“云儿,我们就以左前方的那座山为准,谁先跑到山脚,谁就赢了。”飞云不答话,只往前奔。
那座山叫做梓山,离城有百余里,约有数百丈高,也算是宁都以东的高山了。昭文帝想这是自己提议的赌赛,若是有意相让,倒让飞云小瞧了,不如专心比赛,回头再想法子哄他。两人的坐骑赤兔白龙都是神驹,脚力不相上下,路程过半,几乎仍是齐头并进,山脚却越来越近了。两匹马往左面一拐,离开大道,跑上通往山脚的小路。这条小路不甚平坦,还要穿过几片小树林,经过几座小山丘。飞云到底好久不曾骑马长途奔驰,骑艺略显生疏,加之早上被昭文帝喂得太饱,跑得快了,马背颠簸,腹中一阵阵不适,渐渐地落了下风,与昭文帝拉开了几丈的距离。
山脚下是一条小溪,虽是隆冬,仍有潺潺水流,昭文帝跑到溪边就停下来等飞云。飞云气呼呼地跳下马来。昭文帝上前去为他擦汗,笑道:“云儿,这可是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