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去不可吗,老四就是把天都捅破了,那不还有你大伯和秉宣吗,凭什么让你一个小儿家的去啊,咱们一家欠他们父子的吗,毁了大郎还不够,又来祸祸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玉涵院内,蒋氏哭的死哩哗啦的,拉着小儿子的手就是不答允。1±2﹏3d︴i点
她才不管大房死活,这些年她早就看透了,那一家子就没个好人,当初明知道苏州是个火坑还面不改色的想骗大郎进去,后来见诱骗不成就恼羞成怒,生生毁了大郎前程,逼的她大儿最后沉沦到那个境地。要不是老爷再三拦着,她早就和大房撕破脸了。现在可倒好,居然还敢把主意打到她唯一剩下的小儿子的身上,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什么呢,苏州这次事关重大,咱们府上要是过不了这一劫,说不准就没日后了,安儿再怎么说也是赵家子孙,这个时候出力也是应当应分的。”三爷就算心里也不舍得放小儿子去苏州,但大势所迫,也只能妥协了。
“老爷!老爷,咱们眼前就剩这么一个了,他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蒋氏色厉内荏的开口,声泪俱下的收尾,儿行千里母担忧,蒋氏连赵秉安去河北应试都不放心,更别提放人去苏州那地界了。
“唉,你放心吧,这次给咱们孩子带上的人手都是最好的,再说,老四才是苏州的主官,万事有他在前头顶着,只要安儿不强出头,就不会有什么事的,对不对,安儿?”三爷这句也算是无奈了,儿子太精明,说他也不见得能听进去,多余这一句,也就是希望他能顾及家里老父母,在外多小心吧。
“是是是,娘你放心,我多聪明啊,遇事肯定躲得远远的,等到了苏州,把祖父大伯他们的意思和四哥一交代,我立马跑路,苏州就是藏个天仙都留不住我。”
“你这孩子哟……”蒋氏苦笑着戳开儿子的脑袋,她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小儿子这语气,就是笃定了要去苏州,她就这个命,生出来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犟种。
“你在外面可不能和你四叔学,哪些不正经的女子不能去招惹,别人来找你的也不能搭理,那都是吃人的妖精知道吗?”
“是,我都记住了,母亲大人。”
“你别贫,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人邵家的姑娘可都等你好几年了,要不是你今年要科闱,这门婚事早就该提上日程了。你这一走,又是大半年的行程,怎么说也得去邵府上递个信儿,别让人牵挂着。”蒋氏很满意邵家的姑娘,经常和沈氏过府相见,这小儿女之间的心思早就看得分明,只可惜自家这儿子就是不开窍,见天忙,让他去回邵府都得三催四请,这天长日久,将来再把人家女郎的心给冷了可怎么好。
蒋氏一说,赵秉安的脑子里也立即冒出了一道清丽的身影,他从未去过邵家内宅,那不合规矩,只是每年元宵端午节庆的时候,他在邵府做客,能在后花园“偶遇”一回佳人,每回只能隔着杏花树说上几句,聊聊诗书,谈谈他在国子监求学的趣事。印象里是个安静腼腆的女子,每次他稍稍走近一些,都能羞红了粉颈,女工也很好,上次还送了他一个锦囊,绣的很是精致。
以前,赵秉安对于他未来的妻子并没有什么感觉,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本质上是一个有些冷情甚至可以说冷酷的人,于他而言,长久的陪伴比一见倾心来得更为可靠。那个杏花树下的女子,虽然很少抬头,但每次眸中溢出的欢喜都让赵秉安有些心虚,他的心里揣着太多东西,能给这个女子留的余地太少了,就算将来,他也绝不敢保证自己会爱上她,对于赵秉安来说,爱太难,保持在喜欢的程度让他最有安全感。
“呃,事态紧急,儿子明日午后就要出发,邵府,恐怕赶不上了。要不我手书一封,您去邵府的时候捎上吧。”
“怎么那么急,那你东西都预备好了?出门在外可不比家里。”
“田二早就在回文阁里收拾了,您不用惦记,倒是您自己,这几年好不容易调理好的身体,可得好好注意,早睡早起,太医的医嘱不能忘了,我会让人看着您的,您要是不配合,那我就不成亲,您就抱不着孙子了……”
“哎呦,好了,好了,我还用你啰嗦,你姐见面就念叨这个,忘不了。”
……
赵秉安坐在小书房里,整个人隐在烛光下,神色平静冷淡,让底下一屋人都琢磨不透。
“苏州之行,准备的怎么样了?”
“万事具备,五爷发出的信件已经先行一步,咱们的人马按时日算也该到了地方,前站没什么问题。”沈林这些年早就磨练出来了,当初苏州那件事刚露出风声,他就加派谍卫赶了过去,这会儿应答起来自是利落的很。
“随行五十人,都是府上的好手。不过里面逾半是世子掺进去的沙子,依主子看,要不要……”虽说这些年因为主子的吩咐,赵康一直对大房采取避让之策,但真要动起手来,他还真不怵大房那几个人。
“不必,让他们跟着吧,翻不出大浪来。”大伯近些年愈发多疑,不带走明面上这些人,暗地里恐怕也少不了。
“兵马司怎么样了,那五百人都握在手里了?”
“是,除了七少身边一些亲卫,其他两位偏将现如今也都是咱们的人,这些兵马按您的吩咐都严格训练装备精良,现在就差见血了。”
周四早就不是当初的商贾了,三年兵马司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