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德先生,你所举出来的证据,都是大爆炸学派的边缘学说….”
塞尔维格停顿了一下子,目光紧盯着拉文德——注视着这个当年自己在哥伦比亚大学第一批带过的学生,这个天才而又桀骜不驯的男人,像是透过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年轻时光一般——
“….若真是想要确确实实的驳倒主播和我们这边的观点,请运用一些被历史证明确凿无疑的理论学说。1┐2▄3d→i点”
说完,他不再言语,利索的坐下了。
华夏学派的大人物们纵然面目表情不明显,却都是在微笑或者微微点头的。
对面的拉文德像是被人当面给了一拳,亦或是当头泼了一桶冷水下来。
任谁在斗志昂扬兴高采烈的提出自己的观点时,被自己的老师说作是“边缘学说”“不被证明的虚伪论断”,都没办法绷住一张波澜不惊的脸。
更何况是拉文德这般高傲,又确实有不少真才实学的老科学家。
……若不是他自己是个十分讲究老派礼节的德意志人,估计此刻已经撸胳膊挽袖子上桌子去揍塞老师那张大胖脸了。
然后打他个满脸开花。
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启蒙恩师,拉文德坐下气鼓鼓的想着。
斯科特微笑的看着局面差不多冷静下来了,伸出手来扣了扣身旁的黑板,发出不大不小的哒哒声,“各位,看来一轮争论下来,大家都有不少所得….”
说着,他苍白的手接着拿起粉笔,另一只手一张,布满字迹的黑板一瞬干净,唬的现实世界观看直播的人们一阵议论纷纷——
“…就让我们开始下一道难题的解答吧,”男人笑容明亮,像是无尽长途中朝圣者坚定微茫的光芒,手中动作不停已然开始了下一道提交问题的解答。
“毕竟,时间不等人啊。”
言语间,一副完整的星河图已经出现在了墨色的黑板上,精工程度简直让屏幕下坐着沉默许久的天文学家们个个打了鸡血一般想要尖叫起来——
天呐圣母玛利亚啊!终于轮到我们掌控星河的人控盘啦!
坐了许久,还以为永远都是那些经典物理或者量子物理的人主场呢!
经典物理学者:妈蛋,别说的好像我们不懂天文似的,那些星球运转的规律不都是我们测出来的吗魂淡!
天文学家们:略略略略。
“这这这….”星图一画完,当即坐下一个年轻人就忍不出站了起来,面容微微扭曲,神情激动,斯科特眼尖的瞅着那人的胸牌写着的是【东大物理学院陈罗玉】,当即柔和了表情,
“如何?“少将大人露齿而笑,眼中一丝极亮的光辉一闪而过,手掌拂过,仿佛数万星河尽在掌握,不容虚发。
“这可是….完完整整的银河系的恒星图!”陈罗玉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激动,手掌都忍不住发抖,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屏幕上的斯科特,仿佛他要是说一个不字,他陈罗玉就能当场咬他一口。
这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成功的让隐在屏幕后面的一个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正是。”斯科特好笑的安抚道。
此言一出,台下所有的天文学家统统激动了起来,激动的像是陈罗玉一般抑制不住面部表情,飙着母语说着听不懂的祈祷,比较冷静克制的也至少是露出了笑容。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们说是研究自己头顶上这片无垠的夜空,却连小小的方寸银河系都走不出去…..”一位老天文学家激动的在哪里抹眼泪。
“不不不,王教授,别这么说,银河系还是很大很广阔的,值得我们投入几十年的时间去探索啊!”另一位年轻点的科学家同样红着眼眶说道。
一时间,台下的人们再次讨论纷纷说在了一团。
斯科特微微惊诧的睁大了眼睛,海蓝色的眼瞳在水之国的自然光下映衬的比那无垠的流川海还要深邃和温和,他眼神微转,对上了充当安保力量的齐岳….三组长看了看说的兴高采烈的科学家门,对着少将大人不好意思一笑,希望他不要介怀大家这种称得上失礼的表现。
少将大人当即爽气一笑,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毕竟研究万物真理的科学家门,一旦沉浸进去痴了,那干出什么都是能够理解的——谁叫雨之国现在就养着好几个这样的人呢。
咱雨之国还有一心相信科学愿意把自己变成傀儡,男人变成女人的狂人呢。
他作为雨之国的头子,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人的可爱和可贵之处在哪里呢。
男人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结束时间也没有多久了,却也不忍心打扰这帮子可爱的人们正在兴头上的思想碰撞——毕竟这种人才济济万众瞩目的感受,可遇不可求啊。
这帮想着,他从火云袍中掏出了原先准备好的稿件,一个复制忍术放出来,空空空,一大片黑板出现在屏幕中——只见男人背过身去,矫健有力的背影书写着,一点点细碎的公式步骤,如何论证如何提出的,不厌其烦仔仔细细的写了上来。
齐岳默不作声的站在屏幕前看着斯科特写着…..然后看着处长面无表情的从屏幕后面走了出来,紧紧的盯着斯科特写写画画的背影,粘稠的情感几乎要从屏幕中溢了出来。
然而背着身子的男人浑然不知。
齐岳忽然就觉得很心酸。
想他家老大,什么没有经历过,血里来火里去,什么地狱没去过什么美景没赏过…怎么栽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这般脆弱和怯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