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收拾教案,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也没什幺好收拾的了。
他抬头看教室,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于顾不在。
这已经是他发现自己那隐蔽的心思的第五天。
除了上课外,他再也没见过于顾。
清泉要参加校演,早就跟去彩排了。
放学后三人回家去的情况不复存在,每日沈清欢一人收了东西坐5路车回去,一人看窗外渐黑的天,唯有一轮明月遥遥相望,明亮滚圆。
上次他们回去的时候,于顾把他护在怀里,问他有没有想他。
沈清欢抿了嘴,不发一言看回自己的指尖。
……他是个老师。
他不应该继续放纵这种不为世俗容忍的感情肆无忌惮地生长。
只是过得有点难过罢了,这幺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难道因为经历过了温暖,就舍不得放手回到原来的寒冷里去幺?
他缩了缩肩。
天气冷了,他没有穿毛衣,还是单薄的单衣,绵软的布料,隐隐地透着风。
好冷呵……
屋子内很是冷清。
许姨打扫过了,此时一尘不染,被清泉弄乱的床垫也被摆得整整齐齐,宛如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沈清欢熬了虫草炖排骨汤等清泉回来,便自己回了屋。
于顾给他多添的烛台还摆在应该在的地方,他抿着唇点亮了,便觉得屋子亮堂几分。
还是冷,便充了电暖炉。
他身子单薄,一到秋冬就畏寒,特别是一双雪足,苍白不带一丝温度,跟玉瓷似的。
待暖炉好了,他便将被子掀开,把它隔着绒布捧着放在了床上,自己也上床去了,抱着暖炉缩成了一个球。
其实今夜应该是今年的中秋。
农历的八月十五每年轮回,新历也没几个人能捋清。他却是知道,当初买的那两大盒子各种冰皮蛋黄月饼放在角落里,说是按照往常一样,待他们做完作业便聚在一起吃月饼,给他们煨汤喝,赏赏月,也算是个家的样子了。
就是自己……被什幺妖魔蛊惑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