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笔录出来已经快九点了。

沈清欢早已给清泉发了短信让他在外面吃，这边看天黑了，便让于顾快些回家去。

于顾转头看他，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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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有些懵，于顾脸上什幺表情都没有，他却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委屈。

[怎……怎幺啦。]

[先生答应过我，不同林智源一起出去的。]

于顾的指责便让沈清欢多了些未曾履行承诺的愧疚感。

他有点不好意思，便耐心哄他。

[这不是……不能继续被他这般了才出此下策的。更何况，我还叫了警察。]

[先生为什幺没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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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本打算叫嘛。只是那蒋倩倩……

心想自己太过没趣，拈了无聊的话语来搪塞，便想了想说：

[林智源那人……总是特别多疑。他让我七点等，便会提前在那儿观察有没有一同来的警察和其余人。我便不叫其他人去了，也打草惊蛇。让警察半小时后来，能录的都录全了，也就好了。]

也是想做一个了断。

长达二十年的恩怨，是该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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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不来，先生被那人……了，怎幺办？]

于顾此时严肃了，目光沉沉打过来，沈清欢迎面接了，他怀揣着对于顾那不一样的心思，此时却不自觉有些心虚，便垂了眼转到别处去。

[不会有事……]

他面上飞起两片红晕。脖子亦带上了淡淡的颜色，颇为诱人。

于顾一眨不眨看着他，眸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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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还不回家吗？]

沈清欢轻轻叹口气，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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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顾目光一怔，流转几度最后转成了一片失望。

[……回。]

他便慢腾腾转过身子去，下定了决心才往前走。

一只的手轻轻拉住了他。

[回我们家啊。傻。]

沈清欢的手冰凉如玉，于顾被他拽着，迅速回过身来，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星星般，亮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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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妈妈发个消息吧，不然会心急的。之前就跟你说了，以后是我的弟弟了，这样子怎幺是听不懂呢……去警局这种事，太多人知道不好……就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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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有点心慌，不太能直视于顾的眼睛，他便低了头，难得地碎碎念着。

手中握着那温暖的手有些滚烫，他贪恋于顾的温度，又有些不好，便轻轻往回缩了手。

于顾没有握回去，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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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将手放进衣服兜里，感受那冰冷的布料触感，眼睛看着地上，还是显露出有一点失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