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墨染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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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呵呵,不说了,尝尝我为你准备的酒。”转移话题。

坐在竹垫上,桑榆端起酒杯。迎面一阵酒香,清幽醉人。晶莹惕透的液体在琥珀酒杯中留转着迷幻色彩。轻尝一口,入喉甘甜,香醇无比。一杯下肚,口齿留香!

“恩,好酒,这酒叫?”

“醉红尘。”楚辰逸答,伸手为桑榆的酒杯斟满,低垂的眼中一抹狡诈笑意。

“醉红尘?”闭上眼细细品尝,染上酒液的唇莹润光泽,一开一合,道,“醉卧红尘,红尘醉卧,笑看风云眼前过!真是洒脱的好名字!”睁开眼看向楚辰逸,桑榆赞叹道,只不过,这万丈红尘,能真正看透的又有几人呢?

桑榆看向岸边的菊花,开的繁茂,白的纯洁、黄的优雅、紫的神秘、红的热烈,在秋日的暖阳里尽情盛开,勾起回忆。

“这菊花开的真好,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屋外院中也种了菊花,每年秋天,满院花香。只是没你这品种多!”

“是吗?这菊花是我特意从楚家别院移来的,今年开的倒是格外好!”楚辰逸漫不经心道,随即又一脸好奇的看向桑榆,“不过,很少听你讲起小时候的事呢?”

看着岸边风景沉默良久,似是陷入回忆,似是在组织语言。楚辰逸没有出言打扰,给他斟了酒便自斟自饮。喝了两杯酒后,桑榆开口了。

“我四岁那年秋天被父亲送去山上住,家中四年,我们父子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开始以为是他忙,没时间。后来才明白,他不想见我!说来讽刺,父亲唯一一次拉我的手,是在上山的路上!一如,想象中的温暖!”喝一杯酒,桑榆终于看向楚辰逸,笑的无奈而苍凉,“到了山上,他对我说,榆儿,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要好好学习医术,知道吗?看着我时,他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我呆呆的看了他许久,走进小屋,没有回头!”

“你…怪他吗?”尽管知道不该问这话,还是忍不住。明明早就知道他的身世,可听到他讲出来,还是不免心疼!

“其实我不曾怪过父亲,母亲是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的,母亲死后,父亲的心也死了,二十年来他再不曾笑过!他,是爱惨了母亲吧!”停顿一会,他说,“很多人说,我长的很像母亲。”

“那你母亲定是个美人!”

“是啊,人人都说母亲善良、母亲漂亮,和英俊的父亲郎才女貌!只可惜…有缘无分……”

不曾怪过吗?怪过的吧!没有母亲的孩子会更加贪恋亲人的怀抱,渴望家人的抚摸。有舅父、有姑母、有姨娘,甚至有管家有仆人照顾,可最亲的那个人,从不曾出现过。大了每哭着要爹爹,他们就会说,爹爹忙,榆儿乖,爹爹有空就会来了!等啊等,爹爹还没来。就想啊,爹爹没有空,榆儿可以去找爹爹呀!好不容易找到了,欢喜的不得了,可看到的只有爹爹铁青的脸和甩开的衣袖!每每去,每每都是甩开的衣袖!每每都是离开的背影!终于明白爹爹是不喜欢自己的,再小的孩子也会伤心,也会难过啊!怎么可能不怪呢?

山中学习的日子枯燥无聊,陪着自己的只有严厉的长辈和认不完的草药!小小的孩童每当学习时总会开着房门,就算严冬也不妥协,执拗的,不过是一个从山下而来的人,对他说,榆儿,我们回家。可是,太阳升起又落下、院里的菊花开了又谢了、屋檐下的鸟来了又飞走,小小孩童长成沉稳少年,从满怀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最后终于知道,等的人不会来了,学会了关上那扇门就像关上那颗期臆的心!怎么可能不怪呢?

可是要怎么怪呢?怪谁呢?他失去了深爱的妻子,自己失去了母亲,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只剩下了彼此,他,只剩下自己了啊!怎么怪,去怪谁呢?

“你说,我要怎么怪,怪谁呢?我,只有他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你

楚辰逸听到他在问自己,虽在笑,听到直叫人心酸,酸意涌进胸腔把满满一颗心泡的涨涨的,再多一点就会破裂,流出血泪!往常平静的眼里隐有水雾,朦朦泷泷,让人怀疑下一刻委屈就会化为泪水,滚落而下。

“还有我,让我照顾你,桑榆!”楚辰逸听到自己说,然后就看见那人睁大的双眼!

他说,让我照顾你,他说,还有我。一脸认真,眸子里满满的疼惜,就那样看着你,让人舍不得也不想移开眼!尽管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桑榆还是低下头,再抬起时,眼中一片清明。仿佛那个脆弱的叫人心疼的人从不曾出现,只是楚辰逸眼花!

“你不用安慰我的,那么多年了都过去了,我不挺好的吗!”

“桑榆!”握住他的手,楚辰逸表情难得的严肃,“这不是安慰,你还不懂么?”

“什么?”

“小爷我喜欢你!”

“哦,啊!什么?!!”巨大的震惊炸的桑榆脑中一片恍忽。

“我说,我喜欢你!喜欢!楚辰逸喜欢桑榆!”

“你,你喝醉了!”

“我才喝了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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