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就在楼祈带着林迟来拜访地灯的这段时间,沈先生的“复仇”计划,也进展到了收尾的阶段。
林迟走后,林父林母大吵一架,林母坐在沙发上抽噎,边哭边数落林父的不是。林父则沉默地靠在墙角抽着烟,烟蒂落了一地,最后他忍不下去了,烟一掐,冲过来对林母大声吼道:“别哭了!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烦不烦!”
林母被吼得一愣,随即哭得更大声了:“你还有脸凶我?!你有什么资格吼我?!你刚刚气走小迟的时候,考虑过我跟小军吗?小军今年高三,要是考不好,这辈子就毁了!”
“你闭嘴!”
“我不闭嘴,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好不容易肯回来了,你这拍桌子瞪眼的给谁看啊……”林母抱着抽纸筒,开始和林父翻旧账。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林母应了一声,擦干眼泪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微卷的栗色头发洋溢着一股阳光的气息,他扬起灿烂的笑脸:“鄙人途经此地,见此处鬼气冲天,所以前来拜访。不知道主人家是否需要帮助?”
他将手放在胸前,行了个礼,手背上有个巨大的逆十字伤痕。
“请问您是?”
“鄙人是个牧师。”男人微微一笑,“想必主人家已经困扰许久了,我能帮助你们。”
林母心里很是犹豫忐忑,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说辞,可想到即将高考的林军,她最终让开了进门的路:“先生请进。”
牧师进了门,打量了四周,墨绿色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笑意。林母见状,赶忙问道:“您能帮助我们么?我们找了很多人,什么天师,什么寺庙都找过,但都没有什么用。”
“当然,”牧师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林父显然不相信眼前长相轻浮的男人:“你不会是来骗钱的吧,告诉你,我们没有钱。”
“我是一名虔诚的神职人员。”牧师皱起眉头,似乎不满意自己被这样怀疑,他伸出一根指头,放到了林母的眉心,沉思了片刻,“你们的情况是被人强行打开了天眼,家里的小鬼不足为惧,它们只是被天眼吸引过来。我给你们一个十字架,挂在门上,小鬼自然不敢再叨扰。”
“这多少价钱?”林母迟疑着,不敢去接牧师手里的银色十字架。
“我说过,我是一名神职人员,这东西,我分文不取。”
听到牧师这么说,林母放心地接过十字架,挂到了门后,家里之前阴沉沉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她同林父对视一眼,撕开了遮挡着镜子的布,那个无处不在的红衣女鬼,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林父林母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对待牧师,也变得毕恭毕敬:“大师,这样就解决了吗?”
“当然不是。”牧师皱起眉头,林父林母也跟着紧张起来,连眼前这位有着真才实学的大师都皱眉了,他们家摊上的这事似乎十分棘手。
牧师轻叹了一声:“天眼一旦打开,就再也合不上,只要这天眼还在,以后还会有无数的冤魂厉鬼循着天眼来到这里……”
“那可怎么办呀?”林母一听,顿时慌了神,“大师你帮帮我们吧!我们还要工作,还要养家糊口啊!总看见这些东西,日子还怎么过啊!”
牧师闻言,沉思了好一阵儿,将林父林母的心吊得老高,这才缓缓开了口:“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天眼这东西关不了,却是可以转移的。你们一家三口可以把三个人的天眼转移到一个人身上,另外两人就解脱了。”
“啊……”林父林母一听,都慌了神。相视许久,最终还是林父为难地开了口:“大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这鬼,我们谁都不想见啊!”
“这是唯一的办法,当然,也可以维持现状,你们统统能见鬼,也好做个伴。你们商量一下吧?”牧师抛下一个深水炸弹之后,就悠闲地坐到了沙发上,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林父林母面面相觑,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惊恐,屋子静得针落有声,一股焦灼感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最终,林父摁灭了烟头拿了主意:“我需要赚钱养家,小军年纪还小,孩子他妈……我看,就只能委屈你了。”
“不、不行的孩子他爸,我害怕。”
“那你想我来吗?我还要养家啊!换你你行吗?还是说你想让小军来?”林父看着眼前共度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眼里满满都是算计。
林母一时说不出话,只好坐在沙发上哭,又顾忌着牧师的存在,不敢哭出声,抽抽噎噎哭得人心烦。
林父被她哭得有些不忍:“别哭了!这不是没办法么?”
林母不依不饶:“我跟你过了大半辈子,你怎么就忍心这样对我,当年你执意赶走小迟的时候,我就该看出你是什么样的人!”
林父茅塞顿开,也顾不得还在同林母争吵,一脸惊喜地同她说:“对呀!不是还有林迟吗?我好歹也养过他几年,该他报答我们了。反正……反正他也见了那么多年的鬼,想必早已经习惯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听到林父的话,牧师掩在茶杯后的嘴角轻扬,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沈先生的最后豁免权,你们已经用掉了哦~
…………
第二天,林迟又被林母堵在了学校门口。女人先是给他道了歉,说那天是林父不对,让他受委屈了,林父已经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