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外不远,一时又想不到去哪里。
在离校最近的天桥,牧染直接坐上了栏杆看车来车往,这种行为危险系数很高,可是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她从那个多来a梦的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递给我:“你要吗?”
我接过,也咬了一口。
牧染再次抢了过去,说:“男女有别。我们俩关系这么好,你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啊?”
我说:“我没女朋友了啊,再说了,我不搞基的。”
牧染并不是外表中性的人,只是由于关系太铁,我习惯性损她。
她漂亮的嘴唇一拧:“你要是再旁敲侧击说我是男人,信不信我推你下去!”
我趁其不备抡回了那个苹果,囫囵吞了几下,算是啃完了,瞄准天桥下公路边的垃圾桶扔果核:“我死前一定拉你一把的!”
苹果核跑出去了...一如既往没有中,不偏不倚砸在一个整合卖盗版光碟的小贩纠缠的城管头上。
牧染鄙视我:“你的技术还是这么差。”
那城管看见那两个不怕死地坐在天桥栏杆上特傻地看着他的凶手,二话不说指着走了过来。
牧染单手撑杆跳下来,差点把尚未缓过劲来的我飞出去。
当天的闹市里,上演了一场鸡飞狗跳的警察抓刁民。
最终,我们被一位“见义勇为”的男青年抓住。
那小青年笑得那叫一个纯洁,接过了城管叔套地说:“俺叫雷锋,协助警察工作四俺应该做的,小偷该死!”
我和牧染多年的默契,使我们粗口都爆一样的:“你t全家都小偷!”
城管给了“冥顽不灵”的两人一人一手刀:“你们跟我到派出所来一下。”
长达两个小时的思想教育,让我们恨死了半街上杀出的那个叫雷锋的傻缺。
出来时已经是下午,牧染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我:“你今天加了什么社团啊?”
“剑道社。”我说。
牧染很疑惑:“就是那个奇怪的剑道社?”
“你知道?”
牧染忍俊不禁:“今天我从那里经过,有人拦住我,很古风地说[姑娘我看你根骨奇佳天赋异禀是个可造之才......]开始我还以为是y社呢。”
我诡秘一笑:“他们都是高手。”
“你上次从哈根达斯出来,追的那个美男的武功就是跟他们学的?”牧染好奇地问。
她提到潘安,我腹黑地笑:“他啊,现在已经变成金鱼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牧染就借了个电话。
是范拓打过来的。
大意是作为副社长,跆拳道报名的人山人海已经要把他榨干了,请问社长大人您还要潇洒到几时?
被不可一世的牧染骂地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范拓,像极了以前牧染欺负我的画面。
我承认我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所以插不进话,有点不开心他们相处如此“融洽”。
所以牧染挂了电话之后,我的语气里居然带着我不敢相信的醋意:“你重色轻友啊。”
牧染展开一个了然的笑,看得我别扭地不得了。
她似乎是很开心,走近我,踮起脚,伸出手揉乱了我的头发:“大包,你永远是我的正宫。”
犹记得初中的时候我的发型是不堪回首的中分......
那时候充当我保镖的牧染是我唯一的朋友。她跟我打招呼的方式,就是亲昵地揉乱我的头发,在那样一个青春萌动的年龄,又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与你亲密无间,按说应该大部分少男都会动心。
现在的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心动过,只知道,当时孤独自僻的我,看不见牧染的话,心里会莫名地不安。
她对别的同学比我好时,我会生气,却又无能为力。
因为心里的自卑一直禁锢着我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