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住马缰，俯视她。

徐泉音咬住下唇，请求我：“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是，你可以答应我不杀我姐姐吗？”

泉音的姐姐？应该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南朝六公主吧...这次能不能遇上都是个问题呢。

但我还是点头：“嗯，我保证。”

说罢绕过了她，扬鞭走向未知的前方......

“报，道家援兵已经赶到！”出了城，边有人来报。

我挥手下令冲锋，手上的蔚蓝色印记突然轻微地闪了一下。

这几日它似乎活泼地过分了点。

我身边的将士们还等着我发令，可是我总感觉像有什么强烈地驱使着我似得，我最终还是跳下马，把马绑在路边的树上：“你们回营等孔子安排，我有事去去就来。”

将士们领命回营，我木讷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印记，有点觉得好笑，大战在即，我又能有什么事呢。

“跟着感觉走。”熙低哑的声音想起。

我回过头，发现他不知何时一副y装扮站在我身后，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

我有种不详的预兆。

熙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看着我说：“抱歉，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跟着感觉走，最后的结果，不是谁能改变的。我们...人类确实是很渺小的东西...根本无力回天。”

说完，熙落寞地转身。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

巫族人确实挺可怜的，过早地看透了结局，却不能去改变它，而是只能站在一旁，看已经猜透的剧情逐渐发生。

========================

——“辰叔叔，你可以走了。”

——“嗯，你自己小心点，无论发生什么，辰叔叔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

闭上眼，跟着感觉走。

迷雾重重的森林，有灿烂的萤火虫在林间飞舞、浓郁的夜色，像在唱一首悲婉的凄歌。

招摇的浮藻，软泥上的青荇，波光里的柔柳。

我明明是闭上眼睛的，却可以看见周围的景色。

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指引自己。

直到终于停下来。我闻到熟悉的气息，只见碰到指尖冰凉的触感。我微笑着睁开眼：“徐芷卉，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我顺势与她十指相扣，生怕她再次消失：“你说，这星耀石是不是其实是磁铁，所以我才会被回到我身边的你所吸引过来？”

“张浅寂，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孤独对吗？”久别重逢，恍若梦境。徐芷卉却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开口有些煽情地这样对我说道。

我怕她生气，不好意思地讨好：“你都知道啦？其实我跟莫茗她们......”

徐芷卉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我唇上一点，止住了我继续再说下去，我只觉得万籁俱寂，百花齐放。

心中狂跳不已，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操，这难道是初恋的感觉么！！

我没出息地恍惚之际，徐芷卉已经再度开口了：“张浅寂，现在你是开国元帅，义军之首，前往不要再像之前一样心软了，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天下没有真正的坏人，他们只是为生存所挣扎。就算为了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好吗？你要相信，我比你，更爱你的生命。”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徐芷卉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伸手为我整理好战甲，我只能看到她的额头，看不到脸。

但是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感觉她又要离我而去。

等她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却是说了一句：“要开战了吧，你走吧，加油！”

我俯下身在她左脸左边脸颊吻了一下，咬着她的耳朵亲昵地说：“老婆，遵命。我会很快结束的，你答应我，站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

徐芷卉轻轻一笑，我莫名地觉得那表情亦真亦幻：“嗯，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三步一回头，我依依不舍地跨上马，有个念头越来越真实地滋长着。

我拼命压制，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对，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