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咱们可以问他,看老白怎麽说。」
白清瞳在旁听得明白,对望著他万分期待的迦罗宝嘻嘻一笑,状做深情地道:
「大宝,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还不知道吗?我在边关朝思暮想的就是你雄伟的身姿,豪爽的笑容,英俊的容貌。只可怜我对你这一番心意,却比不上小亭子在你心中的地位。知道在你心里,兄弟阿亭排第一,我排第二,你定是在他这里混吃混喝,所以我便直奔这里而来了。」说著还状似委屈地拿衣袖擦擦眼角,一片痴情不悔的模样。
迦罗宝恶心欲吐,楼静亭则在旁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道:「大宝,这顿酒钱你可欠下了。老白,今儿你的接风宴,咱们安王爷出了。」
迦罗宝苦下脸:「看来今天这冤大头我是当定了。」
三人说笑一番,出了楼府,来到京城最有名的皇家酒楼一品堂,要了个雅间,坐下点好了菜,将各自的情况述说一遍。
迦罗宝与楼静亭听了白清瞳在战场上的经历,不由都十分钦佩和向往。
迦罗宝忍不住叹道:「若不是父王临终前不许我从军,我肯定去念凤鸣县的军事学院了。就算做不了大将军,今日也可与老白一起驰骋沙场,何等快哉。」
楼静亭拍了拍他的肩:「不能当将军,也可以做别的。老王爷去世时你还小,他老人家放心不下你,你要理解。」
迦罗宝点了点头,可能勾起了心事,一时有些沈默。
楼静亭见状转移话题:「你们可知最近我们要和夏国开战了?」
这句话果然立刻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白清瞳昨日刚刚回京,许多消息还不大灵通,闻言吃了一惊:「不会吧?夏国乃是西陲之地一小国,怎敢与我们开战?」
迦罗宝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别看夏国国小,但盛产矿石玉器,又占著与西方诸国的通商要道,国力甚是繁荣富强。而且他们民风剽悍,能征善武,国人皆兵,不然如何守得住这偌大的财富?」
楼静亭道:「不错。夏国的前身乃是津国,自天熙帝时起就与我大齐不合,至威帝时已甚少往来。後来津国发生兵变,津帝向思帝求助,但思帝拒绝了,并趁机占领了香洲两省,白得了几座津国最好的矿山。因此津灭夏立後,这梁子也结下了。」
白清瞳挑了挑眉:「那思帝岂不是趁火打劫?」
齐思帝迦罗坤泽在位时间较短,主政平和,重视农商,基本没有与周边诸国发生过战争,所以白清瞳对他的印象很少。
而且史官也评价,齐思帝x_i,ng温和,待臣子宽厚,思想通达。
所以他一直以为齐思帝应该是位崇尚无为而治的温厚君主,谁知竟做过这种事!
楼静亭道:「非也。这其中是有缘故的,说来话长。」
白清瞳大感兴趣,让他讲一讲。正好酒菜一一上桌,楼静亭便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
原来数十年前齐国与津国的关系还十分友好。津国国小民富,一直倚靠大齐。天熙帝时,津国曾派使者前来求亲,要将他们的三公主嫁给当时还是二皇子的齐威帝迦罗炎夜做王妃。谁知威帝当场拒绝,还立下楼家的三公子,男双楼清羽为妃。
此事让津国大失颜面,那使臣回去後又加油添醋一番,津帝便对齐国有所不满。後来齐和帝迦罗真明继位後不久,国内发生双王之乱,北郡王迦罗素轩举起叛旗,攻进京城。当时齐和帝向津国请求出兵牵制北郡王属地的兵力,却被他们拒绝。
不仅如此,他们还趁火打劫,暗中勾结迦罗素轩,妄图推翻齐和帝的统治。
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齐和帝被迦罗素轩逼迫退位後,囚禁在後宫莫名失踪。没多久安亲王迦罗炎夜便攻进了京城,打败迦罗素轩,平叛内乱,登基为帝,津国也吃了大亏。
事後齐威帝对津国助纣为虐之事大为不满。虽说若非有北郡王叛乱在先,威帝也没有机会荣登大宝,但这话聪明人都知道说不得。不管齐威帝心里究竟怎麽想,齐和帝毕竟是他亲生兄长。所以他登基不久,便开始翻旧帐,对津国大肆鞭挞。
直到後来齐威帝的皇後楼清羽为了使齐国内部休养生息,刺激经济发展,恩威并施,迫使津国达成互相通商协议,及建立西方贸易走廊这一公立条约之後,双方关系才慢慢缓和下来。
但是到齐威帝执政後期,津国又蠢蠢欲动起来,趁齐国数省大旱,北部动荡,政权不稳时,竟想独吞贸易走廊的利益。当时还是太子的迦罗坤泽对此大为愤怒,但因当时楼皇後病逝,齐威帝也病危,所以他一直忍耐,没有与津国翻脸。
後来迦罗坤泽继位,是为齐思帝。他耐心等待时机,终於津国内部爆发起义,津主的政权被推翻,新立国号为夏。齐思帝趁他们新皇政权不稳,战乱後民生亟需休养之际,派二十万大军压境,兵临国界。
夏主迫於压力,不得不割出大片土地,换来了大齐退兵。因此齐思帝没费一兵一卒,便白得了香洲两省和其中几座矿山。
齐思帝没有子嗣,他退位後,便是其弟齐文帝迦罗坤雅登基。香洲两省直到现在,仍在齐国的版图之内。
白清瞳听後唏嘘不已,不由道:「如此说来,思帝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不错。现在夏国又想旧事重演,妄图趁我国北部不稳之际重新夺回香洲两省,当真是痴人做梦。」
楼静亭其实心中还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