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与王将军说一声,我先过去了。」说著拍马离开官道,拐进左前方的小路。
子墨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催马到队伍前方找王崇勉去了。
白清瞳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并走近皇家陵墓。
陵园太大,守陵的士兵没几个,都三三两两地散落著。白清瞳出示了摄政王的金牌,显然这些老兵对偶尔来到陵园的皇族们都意外的通融,又见他一身戎装,并未怎麽阻止。
白清瞳下了马,打量著这座气势辉煌、却又有些寂寥的建筑物。
j-i,ng美的造型和雄伟的雕塑,都在彰显著主人生前的伟大。
苍翠的古松漫山遍野,初秋的空气有些干燥幽深。
白清瞳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他知道这所皇陵里埋葬的是齐威帝与他的皇後。祭殿外的石碑上清晰地写著二人的卒年,以及主要生平。最奇妙的是碑上关於楼皇後的事迹也多有阐述,不似其它皇陵只记皇帝,对皇後大都一带而过。
白清瞳大概看了看祭碑,钦佩这一对皇帝夫妻都不愧为一代明主明後,而且夫妻恩爱,终身为伴,楼皇後去世不到一年,齐威帝便因哀伤过度紧随而去,不由让人钦羡。
他转进大殿,见正前方挂著齐威帝迦罗炎夜和楼皇後的画像。他念著这两位是迦罗遥的祖父母,便诚心地在蒲团上跪下,拜了三拜。
望二位在天之灵,保佑你们的皇孙迦罗遥父子平安。
他心里默念,然後直起身望著墙上的画像。恰好一阵秋风轻轻拂来,楼皇後的画像似乎随风动了一动,清贵隽雅的容貌似乎在对面前的少年微笑一般。
白清瞳心中忽然浮起一抹玄之又玄的感觉,直愣愣地望著那画像发呆。
「参将,你在这里啊。」子墨寻了进来。
白清瞳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子墨走到他身边,也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下,向两位先祖的皇像拜了三拜,然後起身,见白清瞳还站在那里默然不动,等了片刻,忍不住催道:「参将,时候不早,咱们该走了。」
白清瞳过了片刻,道:「嗯。走吧。」
二人离开大殿,在陵道旁牵马上背。
出了陵园,白清瞳忍不住又回首望了一眼,只见肃穆宁静的皇陵安逸地落在群山之间,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似乎在静静地体味著二人世界。
西征的大军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白清瞳从入山之後就一直在打量四周的地形,直到进了西凉城,终於忍不住对王崇勉道:「王将军,此处四面环山,除了前方通往夏国的道路外,我方只有後面的山谷一路。万一敌人前後夹击……」
王崇勉哈哈一笑:「你看这西凉城,从夏国前朝时建立至今已有三百余年,为何始终屹立不倒?只因这两面的山都是矿山,前面又有宽阔的沙兰河,大军根本无法毫无遮掩地潜进。且山岗上都有我军的岗哨,风吹草动可一览无遗。」
白清瞳发现周围的山脉确实都光秃秃的,树木稀少,若在山岗上站岗,下面的情形都看得清清楚楚,无法隐藏。这才松了口气。
这西凉城原来是夏国的领土,自齐思帝之後早已划入大齐的版图。但因是通商要道,城里人口复杂,仍有许多夏人与齐人混居。
此时早已入秋,西边的天气比京城冷多了,沙兰河甚至已有了结冰的倾向。
夏国十万大军在河对岸虎视眈眈,战争一触即发。
白清瞳投入到紧张的军事战斗中,每晚疲惫地倒在军榻上,对迦罗遥的思念之情,即使是睡梦中都会冒出来。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山中的天气更冷了,沙兰河终於结了冰。王崇勉的神色也更加冷峻。
只要冰层结实了,夏军就可以长驱直入,从冰面上直接奔袭西凉城。
大齐的驻军都十分紧张,每日严守城防,时刻注意著河对面的动静。在这种情势下,白清瞳几乎都快忘记迦罗遥的分娩日子也在渐渐临近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迦罗遥此时正拖著快要临产的身子,急奔在路上。
「王爷,马上就要到汾州了。」
「嗯。」迦罗遥躺在马车的软榻上,淡淡应了一声,缩在锦被下的手在自己的腹部上来回安抚。
子荷紧皱眉头道:「王爷,我们离京这麽远,高总管那边不会有问题吗?现在高虎不在,您又不肯多带暗卫……」
「子荷,我不记得你什麽时候这麽多嘴了。」迦罗遥不耐烦地打断他,眉头紧锁,顿了片刻,道:「不要再说了。去叫卓大夫来。」
子荷紧张道:「王爷,您哪里不舒服?」
「别问了。去找卓大夫。」
卓凌风是王御医的师弟,年仅二十五岁,是王御医的师傅──江南圣手的关门弟子,尤善双科与妇科,而且对於暗双生育也有一定经验。王御医因为年纪大了,又要留在京城帮迦罗遥掩人耳目,所以没有随行。
子荷匆匆将卓凌风叫来。卓凌风上车後给迦罗遥诊过脉,道:「王爷,腰腹有没有酸痛之感?」
迦罗遥点点头。
「还有哪里难受?」
迦罗遥眉宇轻蹙:「肚子有些坠痛。感觉胀胀的。」
卓凌风道:「王爷,失礼了。我帮您揉揉。」
迦罗遥点点头,什麽也没说,任由他将手伸到锦被底下,帮自己按摩酸痛的腰背。
卓凌风帮他按了半晌,见王爷没什麽反应,抬眼一看,迦罗遥已经沈睡过去。
他摇了摇头,转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