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

“嗯，有一点。”左夜向四周扫了一眼，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迅速后退，不敢有丝毫逾越。即便如此左夜还是不太满意。一股浓烈的煞气以两人为中心荡漾开来，所过之处连树枝都结了层薄薄的冰霜。被煞气笼罩在其中的孤魂野鬼发出一声声鬼啸，但是只有仅仅一瞬间就灰飞烟灭，再找不到踪影了。

“你在干什么？！”夏羽熙有一定的视鬼能力，那些没被波及到的鬼魂们正惶恐的逃窜，那些声音刺得他耳膜生疼。

“清场。”

“不需要这么做，你快停下来！”

左夜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它们会让你难受的。”

“——”夏羽熙一怔，他当然知道左夜是因为他才这么做的。不过，即便是冤魂厉鬼也是生命体的另一种存在形式。左夜这样做就跟大屠杀差不多，他怕这种做法有违天和，会给左夜增添劫数。当然了，那些鬼魂也是无辜的。“停下来吧，我没事的。”

左夜想了想，没再坚持。不过他却把夏羽熙放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夏羽熙。等他穿上之后又抱起他继续走。

夏羽熙也没拒绝，现在的身体本来就虚，他不想再多一项感冒。穿上衣服感觉好了不少，又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左夜，心里五味陈杂。

左夜这些‘举手之劳’，让他有一种被人呵护着的感觉。很温暖，但也很心酸。左夜，你大概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对我的影响有多大。

“到了。”

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夏羽熙的思绪，再扭头看向远方时他看到了一团昏黄的光。左夜没有停留，走出不到二十米之后，一栋建筑物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首先看到的是一道石拱门，门上还有一块匾，上面写着——鬼门关！

左夜将夏羽熙放了下来，不过依然拉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别说一个小小的鬼门关，就算眼前的是阎罗殿他也不见得会有一丝情绪波动。倒是夏羽熙皱起了眉，夏奶奶是个植物人，这是医学上的称谓。而在会道术的人眼里，所谓的植物人就是一个身体还活着，但魂魄却游荡在外与身体仅存在着一丝联系的‘活死人’而已。这种状态下的人是十分脆弱的，稍有不慎就可能真的成为死人了。

这个鬼门关虽然不是真正的鬼门，但是四周的阴气却比医院之类的地方强太多。奶奶还好吗？

“先进去看看再说。”左夜捏捏他的手，牵着他向门内走去。

夏羽熙点头，不过还不等他们迈步里面就有人出来了。

“等两位很久了，请跟我来。”来的是个青年，夏羽熙不认识。不过左夜却知道，正是被铩跟踪的岑楠。

岑楠之前看过夏羽熙的照片，不过见真人还是第一次。这个孩子跟他哥哥一点也不像。夏羽熙冷瞥了岑楠一眼，他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从这一刻开始打起精神来，调整自己的状态，这毕竟是他的事情，没理由全都交给左夜他们来办。他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左夜偏头去看时发现夏羽熙已经彻底镇静下来了，小脸儿又变成了以前看到的那种淡漠的样子。在没有与他相遇之前，这个孩子一直都是这样过来吧！

“走吧。”岑楠扫了两人握着的手一眼，目光微闪。但并未多说，转身带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