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丹鼎门即便有元婴修士坐镇都不能升格为大门派的原因。
战斗力太差了。
谢竹桥以丹修的身份闯入第四轮家族大比,知趣觉着,此人可能比剑修更难对付。
这种想法很快就被罗卜证实了。
罗卜亲自给知趣送来了谢竹桥大比时被人录下的玉简,罗卜道,“真个了不得,这个谢竹桥以前不显山不显水的,斗法时连罗刀师兄都拜在他手上。”
请罗卜坐了,知趣取些灵茶,召来一注清水煮起茶来,听此话,不禁眉毛一动,略显惊讶,“罗刀败了?”罗刀可是家族排名在第二位的筑基弟子,哪怕这个排名有些水分,起码罗刀也要有些实力,别人才能把他排到前十。
“是啊。”罗卜双腿交叠,道,“罗刀师兄在第三轮遇到的谢竹桥,我还以为罗刀师兄必胜呢,结果罗刀师兄在比武台上未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被谢竹桥解决了。”
“他这么厉害?”知趣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罗卜送来的玉简,但是,玉简上……一团白烟转啊转……待白烟渐渐散去,比武玉台上出现了一位坐在轮椅中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
知趣从玉简上抬头,盯着罗卜许久才问,“你确定没拿错玉简?”
“怎么会?”看灵茶煮好,罗卜自己倒了盏灵茶,呷一口道,“我去看了他跟罗刀的斗法,也不知道谢竹桥弄了颗什么丹药,比武玉台上一片白烟腾起,待白烟散尽,罗刀就躺比武玉台上起不来了。谢竹桥轻松胜出。”
“不,我是说,谢竹桥双腿有残疾?”
“哦,这个啊。”罗卜叹道,“这事说来话长,听说谢竹桥在外历炼时被妖兽所伤,如今体内犹有残毒,腿不良于行,故而一直以竹椅代步。待日后他成功结丹,排出毒素,便可行走了。”
知趣点了点头,“看来他这烟里像有毒似的。”
罗卜亦是这个意思,“还是能毒倒罗刀师兄的毒烟呢,你要与他对战,小心一些。”
罗卜一番好意,知趣自然承他情谊。
谢竹桥战胜罗刀,称得上此次大比最大的黑马。
知趣一个筑基初期闯入第四轮家族大比,而且凭手段击败两位筑基后期的弟子,不管怎么说,知趣勉强也是实力派的代表人物呢。
知趣与谢竹桥这一场,来观战的人很多。
为了准备与谢竹桥的大比,知趣颇费工夫的做了件新衣。
知趣跳到比武玉台上时,做裁判的金丹长老忍不住皱眉,底下观战的家族弟子亦有些无语,有人直接喊道,“蒙头又蒙脸,不会是有人代打吧?”接着,无数人附和看热闹。
知趣浑身上下是一根头发丝儿都没露在外面,纵使在特立独行的修真界,这身仿若知趣前世的恐怖分子的装束也颇是让人无语。说起来,还不如恐怖分子的蒙脸头套装呢,人家起码还露俩眼,到知趣这儿,他修真啊,眼都不用露,直接透视。知趣道,“等我比完,你们尽可验明正身。”他这声音,轰的一声传遍比武玉台上下里外,不为别的,知趣穿了一身防毒服装,太严实的后果是,他的声音很难传出去。于是,知趣只得在衣服上贴了张扩音符。
谢竹桥依旧稳稳的坐在竹子做的轮椅中,面色苍白,一双眼睛湛若寒冰。
谢竹桥的战术没有什么变化,直接一枚白色圆球抛出后,演武玉台迅速被浓烟笼罩。知趣四下望去,周身除却浓烟,再望不到其他,更不知谢竹桥身在何处。
“这烟,并没有毒。”谢竹桥一双眼睛极冷极清,声音却是温和宁静。
知趣问,“这是什么烟弹吗?”
“我的身体不良于行,这是我设的苍烟阵。”
“你不是丹修么?原来还懂符阵。”
“世间万物,一通百通。”
“你跟我水仙爹很像,他虽是符修,似乎炼丹也懂些。他炼的丹药很不错。”
“我怎能与水仙真人相比,他是真正的天才。”
“天才啊。”知趣笑一笑,“以往我在灵庄时,没人瞧得起我。后来,我跟了水仙爹修炼,也有人这样称呼我。”
“我跟水仙爹学了十来年的符篆,说句实在话,我不如你。”白烟氤氲,流转不息,知趣仔细听着谢竹桥的声音,再引谢竹桥说话,道,“你虽是丹修,符篆上比我强的多。若你愿意,等咱们比试结束,我介绍你给水仙爹认识。”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知趣心下一动,继续道,“我们不过是在这里斗法而已,又不是仇人。你在符阵上这样厉害,他肯定会愿意指点你一二。当然,只要你师父不介意。”别以为修仙之人就如何的大度,实际上,在知趣看来,修士在某方面与凡人没啥不同,照样有阶级之分,照样是弱肉强食。更有些修士面儿上豁达,心下却是正经的小人,平生最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
谢竹桥沉默了许久,知趣以为他要有啥动作呢。知趣正想用爆破符探路,看这苍烟阵有何神奇之处,就听谢竹桥道,“向右迈五步。”
知趣警觉性极高,问,“干嘛?”
“照我说的做,我告诉你怎么出苍烟阵。”
知趣走了五步,嘴里不服道,“你就这么肯定我破不了你的苍烟阵?”
谢竹桥拒绝回答这种问题,“前走十步。”
知趣掌中暗捏爆破符,心道,若这小子耍奸,老子就跟他同归于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