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扯回自己的衣角。告诉自己不能停在这里。让他自己睡一觉就清醒了。
被我扯回了衣角,他空着手停在半空里。他抬着头看着我。突然伸长了手直接抓住我的手,把我扯回床边坐在他的身边。然后嘴角上扬,又像是花尽了力气,无力的躺在我的身边。手还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微微抽回手,他便握的更紧。声音急促、似乎要捕捉什么
“末,不要走。坐这。陪我。不行吗?”
声音赢弱,像是祈求。曾经几何,我也是这样的求着他。心里很难过。宛如被渔网牢牢的套紧挣脱不去。又像被人抽走身边的空气、我闭上眼睛。因为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涌上眼底、忍了忍。还是深深的呼过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他。他见我没有回话,也没有要走。他微微侧了侧身子。把头靠在我的腿上,如同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孩子一样。他拉着我手放在嘴边。呼吸渐渐平缓有序。我低着头看着他,这样的场景。跟六年前我们在草地里。我靠着树。他躺在我的脚上,缓缓睡去。睡的安稳平静。他说,我在旁边的时候,它可以睡的很安稳。
我没有动。还是跟六年一样。看着他睡在我的怀里、
我抬眼看见墙上娇娇的照片。像是做了亏心的事情。我皱紧眉头。牙齿用力咬出了一点声音。我在干什么。娇娇不在,我在背叛。心好像被一只铁爪狠狠的捏碎迸溅成好些碎片,印着我对娇娇的背叛。印着娇娇对我的爱。印着我仍心有不忍,不忍吵醒怀里的人儿。印着最多的事。我现在所做的令人不耻!
☆、要命的砒霜
我血淋淋的左手垂在身侧,右手上凌咧的小刀一条血蛇缓缓沿着刀边坠在我身边白瓷的地面上。我颓然的倚靠着墙坐着。房间门打开。朋友脸上的表情惊恐狰狞难睹。然后眼泪如同掉线的珍珠项链,一颗一颗的滴落在地上,她夺走我手中的小刀。拿过毛巾绑住我流血不止的手腕。我眼神空洞不自然。像一汪死亡已久不见生命的黑潭。宛若绑了线的死寂木偶。任她摆布、她就这样看着我。突然似被惹怒般狠狠的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
“你傻啊,这样伤害自己!”声音回荡在房间四处....
我仿佛被打疼了。看向她的眼睛,眼泪决堤般一颗一颗的簌簌落下,落在包了毛巾的手腕上。她心疼的抱着我。
我任她抱着我,低低的呢喃:“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给你一包砒霜、你也会把它当蜜糖”
.......
.......
路上人来人往,我坐在车上,看着他站在路边。后面是他的朋友,他的怀里,有个女人,笑的娇艳欲滴、穿着前卫叛逆。头就靠在他的肩上。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车上的人们伴着我看着这样的一幕。愤怒充斥着车里的每个角落。他们问我。要不要下去。我已经哽咽说不出一句话。心痛窒息。又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
.......
梦。一个一个过着的,如同放制的电影,一幕幕都是曾经经历令人窒息心痛难忍的。
终于,我承受不了睁开了眼睛,太阳找不到方向随意的把光散在四处、却照不到我所在的方向。
我抬手抚摸自己的脸。凉凉的。眼角湿透。我低头看着还在熟睡的林浩。曾经与你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你可知道我有多少时日是在睡梦中带着湿透的眼角睁开眼睛。噩梦,你永远是我的梦靥。我轻轻把他还枕在腿上的头移开。
脚碰到地板的时候却因为麻木摔倒在地上。也许是我摔倒的声响吵醒了他。他伸了伸腰,看到我摔坐在地上
“还好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脚麻了。”
他一愣,许是想起昨晚把我的腿当成枕头睡了一晚。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然后下床,在我身前坐下,伸手轻轻的帮我按着脚。这样的场景。以前也发生过,他说,那是他第一次给一个女孩子按摩脚。我微微把脚抽回来。他用手把我的脚按住。抬头看了看我
“别动”
意识到这个动作太过暧昧。我用力的把脚抽回,借着身后的墙猛然站起来
“林浩,天亮了,你该走了。”声音平淡。不带情感。以前我也常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谈话。他说,这样的语气太冷。
他抬头以仰视的姿势看着我。一动不动。然后也慢慢站起身。拿起床边的外套,又转身看着我
“我说过,这样的语气太冷。你对我不该是这样的语气”
“那我对你该是怎么样的语气?”
“.......”
一顿寂静过后,我转身走出房间,他跟着我走了出来。穿过客厅打开门,下逐客令。
“走吧”
他站在我身后。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连朋友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