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看了看左右，确定屋内没了别的人，这才大着胆子问道，“大小姐，要不要换一杯？”

“原来还有人在。”燕无双放下茶杯，冷冷的眼眸落在雁儿身上，“你不出声，我以为你是哑巴。”

“雁儿不是哑巴。”雁儿忍不住回道。

“我这下知道了。”燕无双将账簿放好，才问道，“画意欺负你了？”

“没有。”雁儿忙摇头道，画意是谁？欺负？雁儿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一时间还有些后怕，“可能是雁儿做错了什么，让画意姐姐生气了。”

燕无双盯着雁儿，眉头渐渐的蹙起，语气冰冷的问道，“那你做错了什么？”

“雁儿……”雁儿想了许久，也没想到，“雁儿不知道。”

一阵沉默，燕无双突然碰的一声拍了下桌子，“不知道？”

雁儿吓得浑身又是一颤，眼泪一下子就滚下来了。好可怕。大小姐好像很生气，到底为什么？“雁儿不知道。”

“那你就好好的想。”燕无双冷冷的说道，“我会给你找个地方让你有机会继续想。”

“是。”雁儿咽下委屈的眼泪，继续跪着。

燕无双从桌后走出，抓起雁儿的手，道，“跟我走。”

雁儿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腿已经没了知觉，雁儿不禁伸手去揉，想让自己站起来。

燕无双冷冷的看了眼雁儿抚摸的膝盖，眸光更加冰冷，毫不留情往屋外拖去，雁儿被拖到，摩擦着地面，痛得雁儿一下子就滚出了眼泪。

雁儿被燕无双拖到门口，碰的撞到了门槛，“啊——”新伤旧痛一起发作，不禁叫出了声。

燕无双恍若未闻，依旧像是拖物品一般的将雁儿拖出了门，一上一下，雁儿又磕绊在门槛下。

门外的丫鬟都吓了一跳，但不敢吱声，忙让开路，甚至不敢去看燕无双对雁儿做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是做好丫鬟的本分。

“好痛——”雁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大小姐，不要。求求你，雁儿好痛。”

燕无双眉头蹙起，但依旧冷漠的当没听见，将雁儿拖着离了门口，往院中拖去。

“大小姐，不要！”雁儿抓住燕无双的手，不让她继续拖着她走，哀求道，“好痛……大小姐，不要！雁儿知道错了？”

“你知道痛？”燕无双回头盯着雁儿，“知道错了？”

“雁儿好痛。”雁儿哭道，手肘处已经磨破了，衣袖处有些嫣红点点。“大小姐，雁儿知道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燕无双没有松开手，冷冷的盯着雁儿一张哭得楚楚可怜的脸。

“雁儿不该惹大小姐生气。”雁儿抽泣道。

“你哪儿惹我生气了？”燕无双问道。

“雁儿……”雁儿想了又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摇摇头，“雁儿不知道。”

“好！”燕无双冷冷的松开手，冷冷的目光像是利刃一般，“看来是还没教训够。你不能开窍！”

“大小姐，不要。”雁儿大叫了一声，突然缩起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色越发苍白起来，眼睛发直的盯着前方，仿佛呓语一般，“雁儿知道错了。烟柔姐，求求你，饶了雁儿吧！雁儿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燕无双盯着雁儿，发觉有些不对劲，抓住雁儿的肩，叫道，“燕雁。”

“妈妈，饶了雁儿，雁儿不敢了……不敢了……”雁儿抱着头，恍若未闻。

“燕雁！”燕无双摇了摇雁儿，雁儿依旧没有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呢喃着、颤抖着……“燕雁！”燕无双抱住雁儿，轻拍着雁儿的背，低声安慰道，“不怕。是我没早点救你出来！是姐姐不好！以后有姐姐在，不怕了。姐姐会帮你报仇！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雁儿睁开泪眼无辜的望着燕无双，“不要打雁儿，雁儿不敢了……”

“不会打你了，永远不会！”燕无双望着雁儿可怜的小脸，低头轻轻的抚摸着，“姐姐在，没人敢打你。”

“姐姐？”

“有我在，没人敢再动你。”燕无双温柔的说着，抱起雁儿，走回寒香厅，将娇小的人儿放在内室的软榻上，用锦被盖着，轻柔的拍着哄着，“乖，睡一会儿。醒来就没事了。”

雁儿迷蒙的望着燕无双，身体的渐渐的不再颤抖，却依旧梦呓般喃喃道，“娘……娘……不要不要雁儿！”

“没事的，别人不要你无所谓。”燕无双一只手依旧轻轻的拍着，一只手握住雁儿的小手，柔柔的按着，“我会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