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相信你？大小姐，雁儿也想相信大小姐，可是……大小姐，你对雁儿做的事情，让雁儿怎么相信？”雁儿反问道，泪光闪烁，眼泪滑下两条湿痕，“大小姐，雁儿傻了很久，才会相信大小姐其实是好人，相信大小姐可以变好，以后不要傻了，不会再相信大小姐的假话。大小姐，雁儿可以原谅大小姐骗雁儿，但是雁儿不可以接受大小姐那么残忍的对爹。那是雁儿的爹！”

燕无双深吸了一口气，嘴角的笑容显得苦涩，“他是你爹，我当然知道。但我更知道他是害死我娘和双双的凶手。”

“你害死我娘，还那么对我爹，为什么你不连我一起恨，一起对付？”雁儿随手抓住枕头就扔了过去，“我宁可你像对我爹对我娘那样对我。”

枕头砸在燕无双脚边，燕无双一动不动，顿了片刻才笑道，“脾气倒是有了。”

雁儿咬牙望着燕无双，眼泪肆意横流，“我就是有了，那又怎么样？你说话啊，大小姐，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要看着雁儿多痛苦你才高兴是吗？大小姐，你知道你对雁儿读破残忍吗？你对雁儿的好和对爹的坏，都只会让雁儿更痛苦。”

“燕雁……”燕无双敛眉，走回床边，伸手将泪流满面，全身微微颤抖的雁儿拥入怀中，手掌轻柔的擦拭雁儿脸颊上的泪痕，“燕雁，没事的，很快你就不用痛苦了。”

“怎么可能不痛苦？”雁儿心底觉得自己还是该推开燕无双，但是除了哭诉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做别的事，“大小姐，你杀了雁儿吧。你要恨就恨雁儿，不是说父债子偿，你要报仇就杀了雁儿好了。雁儿替爹受。”

“燕雁，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替谁受。燕南飞做下的孽只有他自己承受。何况……雁儿，你以为燕南飞真的可以偿还什么吗？他是凶手，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三十多条人命，他要死多少次来还？你以为可以替他偿还什么？”燕无双眼眶微红，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越发冷沉，“燕雁，你不知道燕南飞一个人造成了多少人的痛苦？他害死我娘、双双，只留下我，他杀死的是自己的妻女，这样的人qín_shòu不如。看着我娘痛苦而死，还有那些燕家家仆，他们的家人的痛苦……你以为我对燕南飞做的很过分？你以为燕南飞痛苦，他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吗？我加在他身上的根本没办法和那些无辜的人的痛苦对等。一个人，一旦种下了罪孽，就再也没办法赎罪。脏了的东西是永远的洗不干净的，尤其双手的血腥和杀孽。”

“那大小姐你呢？”雁儿反问，“你杀了人，杀了环儿，杀了九儿，你也一样是个凶手。”

燕无双面上露出沉郁的神情，“对，我燕无双是个凶手，而我也不乞求被谁原谅，我也是罪无可恕。但是有件事我要说一次，环儿是我让人杀的，九儿不是。”

“九儿不是？”雁儿不相信，“那时候王爷来燕家庄，不就是因为九儿死了。九儿是陪我来燕家庄，难道不是你杀了九儿？除了你还会有谁？”

面对雁儿的质问，燕无双沉默了片刻，轻嘘一声道，“不管你信不信，九儿死在燕家庄外……但不是我让人杀的，是端王的人杀的。”

雁儿蓦然瞪大了眼，盯着燕无双一阵后激动道，“你怎么可以诬赖王爷？王爷已经死了，你都害死他了，还把什么都推给他？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雁儿以前都看错你了。”雁儿伸手推开燕无双，燕无双这次也松了手，雁儿才得以轻易的就将燕无双推开，可是离开那个怀抱，雁儿的眼泪越发放肆，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人。“大小姐，你可不可以告诉雁儿真相，可不可以都说实话，至少，你承认你做过的事情。”

燕无双双手捧住雁儿的脸颊，强硬的让雁儿面对着自己，沉吟了片刻才一字字清清楚楚的说到，“燕雁，我做过的事情都会承认，我说没有的就没有。”

“那么，你说你没有杀九儿，九儿是王爷杀的，为什么他要杀九儿？你没有杀王爷，那杀王爷的是谁？大小姐你那么聪明，那你告诉雁儿啊，是谁？”

“端王杀九儿的原因是因为你，但你不是原因，原因是朱瑞死在燕家庄，而凶手还是燕家庄的人。端王本来是恨燕家庄，但他大概还以为是我和二世子联手，害死了他最爱的大儿子。端王不可能报复自己剩下的唯一的儿子，自然他只能找我报仇，他更不能明着来，因为他是群臣百姓都称颂的端王。他需要抓住燕家庄的把柄，光明正大置我于死地。你提供给了他一个，就是燕南飞，但是那不够，因为他找不到证据，燕南飞早就是个死人，他根本对他没用。”燕无双抽吸了一声，“燕雁，我知道你想要端王帮你吧燕南飞救出去，但是你以为他是好心吗？他对你好，娶你，答应你帮你救燕南飞，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他只不过恰好发现你对他有用，因为你可以对付我。就像现在，朱宏想娶你，因为你对他有用，因为知道你是我的死穴。”

雁儿摇头，“不是，王爷才不是那样的人，王爷是好人。王爷对雁儿很好，真的很好！”

“端王是好人也不一定，但好人就不会做坏事？雁儿你太天真了，太容易让人看透。端王就是了解你，知道你简单所以很容易掌握，你是个好棋子，他怎么能放过？”燕无双双手抓紧雁儿的头，不让她有继续摇头否认的机会，也不让她拒绝听自己的解释，“雁儿，听着，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