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了？”回儿问，“你不开心？”

“娘没有不开心。”雁儿拉着回儿，“这是干娘，叫干娘。”

“干娘。”回儿笑笑的望着燕无双，“干娘，回儿以前都没有干娘。”“以后就有了。”雁儿道。

燕无双蹲□，抱起回儿，捏捏回儿的小鼻子，“我是干娘。”亲亲回儿的小脸蛋，低声道，“既然你不想见我，为什么还让回儿认我？”

“回儿是大小姐你给雁儿的。”雁儿望着回儿的笑脸，根本不看燕无双，“没有大小姐你，今天也不会有回儿。”

燕无双将回儿放下，“燕雁，为了回儿，你还是不回到我身边吗？”

“大小姐，从来不是雁儿不回，是你一每次将雁儿推开的。夫妻要有难同当，可你每次都会在那时候把我推开！”雁儿拉住回儿的一双小手，“大小姐，今日是王爷大丧，王府也不便接客，你走吧。”

“我知道他死了，所以我才来的。”燕无双拉住雁儿的手不放，“燕雁，不要逼我。你和回儿都不适合这里！”

“是你逼着我。”雁儿瞪着燕无双，“大小姐，是你一直在逼着我。是你逼着雁儿爱上你，是你逼着雁儿什么都原谅你，但是也是你逼着雁儿离开你。大小姐，雁儿本来就配不上你，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知道，我要的只有你。”燕无双还是死死抓住雁儿的手腕。

“那你知不知道，我能爱的也只有你。”雁儿吼道，眼泪崩落，“大小姐，你的爱太沉了，雁儿承受不起。”雁儿哽咽半晌，望着微怔的燕无双，神情凄绝，“你的爱从没考虑过我想要什么。如果你考虑过，你不会杀了我娘后还要折磨我爹，不会下毒对芷舟……你要报仇，杀了他们就可以，你让雁儿知道，就是要雁儿痛苦吗？爹娘死了，我不怪你了，是我们欠了你的，芷舟死了，我也不怨你，那是因为来儿的死，芷舟是自尽的，但是……你怎么可以一边答应我，一边骗我。大小姐，你让雁儿不知道你说的话多少是真的，或许连你说的爱都是假的。大小姐你知道吗，你的爱让雁儿觉得雁儿就是一个罪人！你还害过多少人，是为了我的？你还要死几次，把我推得远远的？雁儿是个人，雁儿的心是肉做的，没有那么刀枪不入。雁儿从来没为你做什么，雁儿求的只是和大小姐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可是大小姐，你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你瞒着我你的残忍，瞒着我你的无情。你总把你的好都给我，却让我永远看不懂你，因为你给雁儿的只有一半，从来没有全部。你愿意一个人去受苦受难，你想没想过什么都不能做的人是什么感觉？大小姐，我娘死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能做，我爹死的时候我还是什么都不能做……如果你要死，你也让我什么都来不及去做！”

“燕雁……”燕无双紧蹙着眉头，心疼的望着满脸泪水的雁儿。

“雁儿已经被丢下太多次了，雁儿承受不起了。”雁儿扯开手，“大小姐，雁儿恨不了你，但至少，雁儿可以不原谅你。”雁儿抱起回儿，“回儿，我们走。”

春风拂动树枝，还未消融的春雪滑下……

“我必须带你和回儿走。”燕无双深吸了口气，“即便你怨我不原谅我。”……

夜色浓重，借着东风一般，一串黑影飞入院内，刀光如银，血色如紫……

雁儿抱着回儿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被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人拉起，“快带走！”

“你们是什么人？”雁儿抱紧回儿，听到屋外的哭喊，不寒而栗，再看身边的回儿，竟然已经被抱走了，“你们要做什么？”雁儿扑过去想抢回回儿，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回儿……回儿！”雁儿惊恐的醒来。

“燕雁，别担心，回儿在睡。”轻声细语附在雁儿耳边，犹如阵阵春风。

“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儿？”雁儿看看四周，“这里是哪儿？”瞪着燕无双，“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把你和回儿带出而已。”

“你到底想做什么？”雁儿推开燕无双，“你除了强逼我，你还能做什么？你放我回儿走，我要回王府。”

“你不用回去了，因为已经没有端王府了。”

“什么意思？”

“街上说，端王府的一夜之间被仇家血洗了。目前，朝廷正在查凶手。”

雁儿惊恐的瞪大了眼，好一阵子喘息不过来，“是谁？你怎么知道那时候来救我和回儿？是不是你？”

“是无命楼做的。”燕无双沉下眼，“但是要灭端王府的人，是当今皇上。”

雁儿狠狠抽了口气，“为什么？当今皇上不是端王的表兄吗？”

“皇家那些事，一般人是不会明白的。为了皇权，父子都能互相谋计，骨肉相残，何况端王这个外人。”

雁儿怔怔的摇头，“大小姐，那你呢？你做了什么？和你有关对不对？你是不是又害人了？”

“朱宏是我杀的。”

雁儿震了一下，突然露出了然的神情，“又是因为我对吗？”以前，雁儿自己也觉得朱宏该死，她自己也想过杀了朱宏，带着回儿走，但是如今……这一年来，雁儿发觉，朱宏至少是回儿的爹！或者这也不重要，朱宏死得很幸福的模样，但是……

“不是。”燕无双极快的否认。

“别说了。”雁儿捂住双耳，“大小姐，够了，真的够了……”雁儿本来就不能为你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