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双闻声看过去，起身叫道，“小二，让他进来。他确实是找我的！”

“这……好吧！你快点，送了信就走。”店小二有些厌恶的走开。

乞丐跑到燕无双面前，“大小姐。”

“坐吧！他让你带什么消息了？”燕无双问到，瞥了眼这个乞丐，不过十五六岁模样，骨瘦如柴，穿着百家衣。

乞丐也不敢坐，站在一旁稍远的地方，回话道，“老大说，让你别担心，他没事。还有就是，那个……夫人是真的要去祈愿。”

“他现在是不是还在端王府？”燕无双问道。

“是。”乞丐忙点头，眼珠子却直直盯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白馒头，像是饥饿的样子。

燕无双拿了两个馒头给他。“拿去吃吧！”又拿了一小块银锭，交给乞丐，“继续看着。去吧！”

“是是……”乞丐一见银子眼睛都亮了，伸出手又缩了获取，很快摇头，“大小姐，不如你还是给我一包馒头吧！这银子，我拿着也会被认为是偷的。”

“你倒是聪明！你要多少？”燕无双笑问。

“一百个。兄弟好多……这顿没吃完，还可以留着！”乞丐咽了口口水道。

“好。”燕无双起身，“你跟我走吧！我去给你们买。”

“谢谢大小姐。那个……”乞丐盯着燕无双剩下的盘子里的半个馒头。“可不可以……”

“这个……我自己吃。”燕无双嘴角笑了笑，拿起半块馒头，“我多补你一个，一百零一，如何？”

“谢谢大小姐。”乞丐连连点头。

燕无双给了店小二饭钱，就在店小二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离开了客栈。

燕无双领着乞丐顺路走到街头一个叫知足馒头的铺子，燕无双挺小脚步，上前就开口要了一百零一个馒头。店家看着燕无双犹豫了很久，“姑娘，你稍等。”

店家凑齐了一百零一个馒头，堆在燕无双眼前，“姑娘，你能拿走吗？”

“你来吧！”燕无双看了眼乞丐。“你能想办法拿走，就都是你的了。”

“好。”乞丐翻出包，把馒头往包里塞，最后实在塞不下，犹豫了片刻后，脱掉衣服，光着半身将馒头放进去包住。“谢谢大小姐。”

燕无双勾起嘴唇，拿了一小块银锭放在馒头山中，“记得，以后可以到这儿来买馒头。”

店家愣住，“这……”

燕无双拿出一枚纯白如雪的玉牌，玉牌中心有一个燕字。燕无双对已经目瞪口呆的店家道，“以后如果有乞丐来买东西，就卖给他们。对了，为了不打搅生意，就后门开个小窗，专门卖馒头给乞丐吧。”

店家一看那玉牌，有些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是，堡主。我今天就让人改装。”

燕无双收好玉牌，看了眼乞丐，“你可以走了。记得，以后可以到后门去买。”

“谢谢大小姐。”乞丐抱着馒头急忙跑走了。

店家从屋内出来，“庄主。王钦初见堡主，不知堡主大驾。堡主请店内坐。”

“我还有事，不便多留。”燕无双看着王钦，“别说见过我，更别让人知道我来过。”

“是，堡主。”王钦弯腰道。

燕无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往大街尽头过去，街头渐渐有了人来往。

燕无双在驿站买了马，翻身上马后，策马往城北而去。

到达护国寺，山门已经大开，也已有为数不少的香客来拜山。

燕无双仰望着大殿，一步步顺着台阶往上。佛陀，如果你真的存在，你真大慈大悲，万相空明，你就给我和燕雁之间一个结果。善缘还是孽障，我燕无双都无怨无悔。

走到大殿前，燕无双捐了点香油钱，便随意走入大殿，仰望殿上的金佛，不觉冷笑起来。佛，就算真有佛，这世上的疾苦，你也救不了。你高高在上的俯视，如何能知众生苦？你一点也不懂。人说你为了解救众生之苦才成佛，你要引导众生了悟成佛，你又知人世的苦岂能生老病死、爱恨痴嗔几个字就能代表？你救不了众生，众生也未必需要你救，我们自会自救。成佛成魔，只要能救自己，我燕无双都不悔。我随心随意，不强求不轻舍。佛，你洞晓世事，你说我心里的是佛还是魔？

燕无双随手推开小僧送来的香，“多谢，不必了。”燕无双往金佛身后绕过去，走到相国寺后院。

后院极为僻静，菩提树粗壮如三五人环抱，华盖遮顶参天而立，不像前面正殿的菩提树，这棵树上隐蔽着少数的许愿牌。可能时辰尚早，所以少有僧人和香客来往，燕无双便寻个清静的径直走到树下。

燕无双绕着树走了一圈，仿佛散步，突然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