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像连站队都快速站好了。
我没有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只是面对着鸣人说:“鸣人,你打不过我。”
这是很神奇的事。
虽然在旁人看来,我这么说只不过是无稽之谈,鸣人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但无论是过去的吊车尾和名门之后,还是现在的仙人之体人柱力和瞎子宇智波,对于这一点,鸣人始终都采取理所当然默认的态度。
“虽然承认这一点……”鸣人讪讪笑了,抓了抓头发,“不过我还有大家嘛,而且我们也不会打架啦佐助。”
“你和斑联手,只不过是两个人,你觉得你能打过我们这么多人吗?”雷影终于忍不住开口说。
这么多人?
我挑起眉。确实,四个火影站在一起,微风吹拂,每个人都曾经有过叱咤风云的过去,五影虽然身受重伤,但都渐渐缓了过来,努力支撑着站起来。还有鸣人,还有……鼬。
鼬……
“你也要阻止我吗,鼬?”我终于还是看向身边的鼬,平静地问。
仿佛这个瞬间被无限拉长了,这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好像就连十尾都变得十分安静,风不吹了,大地不再颤动,也没有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鼬正凝视着我。
半空中狂暴的线条好像有一瞬间忽然平息了,它们绕开鼬,四周都是大肆渲染的空白和盘旋的浓黑,只有鼬站在那里,我能看见他的轮廓,他重新戴上了护额,柔顺的头发从脸颊旁垂落。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明灭的光影交织着,勾勒出他的五官。他光洁的眉宇,他眼角的浅影,他鼻梁旁的暗色,他唇下的凹痕,他线条分明的下巴。
我看到鼬眼底复杂的花纹如同倒映在水中的月亮,静静流转。明明不再是我记忆中那双子夜般安静的眸子,明明是血色的狰狞的瞳孔,但却给我一种异样的熟悉感。仿佛时间倒转回了很早之前,那双眼睛中简简单单地倒映着我的身影。
其实我知道鼬的选择。对于他来说,个人永远放在全天下之后。
他当初能为了村子杀掉全家,现在当然也能为了世界奉献一切。不过没关系……我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鼬却忽然笑了笑,那双眼睛恍惚中好像隐藏在那笑容之后,y-in影重新弥漫上来,模糊了光与影。我只知道他仿佛笑得很温柔,就像是遥远的时光中我把冰凉的小手顺着他的衣领塞进去,他回过头来看我,不生气,只是笑,带着一点无奈和纵容。
然后温热的手指伸过来,戳在了我的额头上,这一下挺重的,我感觉脑门上有点痛。
“叫哥哥。”鼬轻轻说。他把手按在了我的头上,按向他,让我能和他对视。
“佐助,你是我的弟弟。”鼬看着我,说的很缓慢,很清晰,好像生怕我会听错一般,“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十尾的尾巴重重落下,轰隆一声,地动山摇。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
开什么玩笑?!
这家伙……说了什么?
是我幻听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我中了幻术?
我面前站着的,真的是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的耳边嗡嗡作响,线条又开始暴走了,我站在暴风雪中,分不清上下左右,只能茫然地问。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怀疑,鼬轻描淡写地笑了,声音中带了一些苦涩:“佐助,曾经我做错了很多事,现在我不想再错下去了。”
错?
错?!
不!鼬没有做错。他错的只是不该打我罢了,我一向很记仇的,但是哥哥殴打弟弟是什么值得认真反悔的大事吗?
他要是很在意的话,大不了等长大了我再打回来?
我知道,鼬虽然狂妄自大又一意孤行,独权专断又死板固执,但他的选择从来都不能算是错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对错?
一只手悄然握住了我的手,那只手很温暖,带着硬茧,一点一点地掰开我紧握的拳头,然后伸进来,紧紧握住我,与我的掌心相贴。
我的手是冰凉的,带着滑腻腻的汗,但伸过来的那只手却很干燥,暖洋洋的。
“佐助。”鼬郑重地抓着我的手,就像是曾经的无数次,他强硬地和我手拉手回家,他望着我,声音沉静,“从一开始,你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鼬说……我是他存在的意义?
我……是……他……存在的意义?
我?
就是我这样的人?
也能成为别人存在的意义?
莫大的荒谬感充斥着我的脑海,我终于有些回过神来,努力挥开那些错乱奔走的线条。我不可思议地瞪着鼬,就好像宇智波鼬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只吱吱叫的耗子。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咬紧了牙关,脑袋里轰隆轰隆得仿佛有蒸汽在轰鸣,全身都紧绷着。那些浓黑的线条像是疯了一样尖叫着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好像周围蛰伏的东西都兴奋地蠢蠢欲动起来,黑暗涌动着。
是感动?兴奋?欣喜?
不,是愤怒。
想杀人的那种愤怒。
“你疯了。”好半天,我才从牙缝中挤出这样一句话。
你别他妈开玩笑了!
我想我的脸一定扭曲得可怕,因为我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断鼬的喉咙,让他不能再说出这种鬼话,让他的脑袋清醒一点,让这个站在我面前装作是宇智波鼬的冒牌货下地狱!
可我的能力告诉我他就是鼬,就是那个宇智波家最骄傲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