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的瞳孔骤缩,他像是愣了一下,有些无措和彷徨,但他很快收敛了所有情绪,坚持着要劝阻我:“叛村不是你想的那样。佐助,一旦你成为叛忍,那么所有属于村子的忍者都会追杀你,不仅仅是木叶的。所有正规忍者都有杀死你的义务,叛忍的日子是你无法想象的。”
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
一遍遍地说着为我好,一遍遍地让我回木叶,然后一遍遍地却要和我刀剑相向。
让我走不行吗?
如果真的是为了我,那就让我离开啊!
“佐助,如果你成为了叛忍,那么你就和昔日的同伴都变成了敌人。”卡卡西看了一眼鸣人,轻声说。
我闭了闭眼睛,缓缓拔刀。
修长的太刀轻吟着从刀鞘中滑出,闪过一道流光。我将刀尖指向卡卡西,淡淡道:“既然如此,动手吧。”
“佐助,你……”鸣人愤怒地跳了起来。
“鸣人,你不是要阻止我吗?那你就来试试看吧。”
没有挥刀的勇气吗?
为什么我看着你们出现在刀尖之前就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这么不可理喻而我却只能一退再退。
为什么……我下不了手?
你们都在阻止我,为什么……我要顺从?!
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挥刀的勇气吧,鼬!
我绝对不会再手软了,不管我面前站着的是谁……绝对!
我率先冲向卡卡西,鸣人从一侧扑过来,迎面便是一拳,我偏头躲过,太刀已经与卡卡西的苦无相抵,雷电沿着修长的刀锋闪动,我咬着牙,借雷霆之力硬生生斩断了卡卡西手中的苦无。
铁器咔嚓一声破碎,在耀眼的雷光中四分五裂。
卡卡西也被我这一刀所震撼,但上忍终究是上忍,短短的一瞬间,他死死扣住了我的手,我一脚踢开鸣人,腾空而起,反身攻向卡卡西的后颈,逼得他不得不放开了我的手。
这次与曾经的抢铃铛,对战再不斩都不同,我们不再是同伴,而是敌人。
卡卡西反应太快了,我甚至在半空还未落地,他就急速转身侧踢过来,我只能双臂交叉格挡,但还是被他这狠狠的一脚踢了老远。
而鸣人也不依不饶地纠缠了上来,他又分出了无数个影分身,吵吵嚷嚷地包围了我,我转身,刀锋横扫,这些分身便像泡沫一样乒乒乓乓地消失了。
眨眼间,我就已经突破了影分身的封锁,来到了鸣人面前,他还呆愣愣地没有反应,只对着我近在咫尺的太刀睁大了眼睛,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刀锋,寒光闪烁,他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僵在了原地。
那一瞬间,鸣人的脸上好像一片空白。他像是什么都没想,只是傻傻地看着我和我的刀,而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躲避,而是直挺挺地站着。
锋利的刀尖眼看就要扎进鸣人的两眼之间,我猛地一颤,太刀恍惚着偏移了,从鸣人的鼻侧到下巴,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鲜血喷涌出来,ji-an在我的太刀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鸣人!”我忍不住大吼出来。
你这个混蛋!
为什么不躲?
该死!
这道伤口,好像一个休止符,我们都愣了一瞬。
湍急的水流拍打在岩石上,犹如惊雷炸响。
鸣人看着我,他脸上糊着血,糟糕透了。但他的眼睛却好像亮了起来,他根本不在意伤口,也不动手。
“佐助……”鸣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对我露出一个笑容,眉眼间却带着讨好与不确定,“呐,我说啊,你也不想和我动手对吧?”
我的眼睛蓦然睁大了。
“我能看见佐助的心啊……”鸣人有些哽咽地说,他像是完全忽视了那柄横在我们之间的太刀,张开手,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势向我走了一步,“我一直都知道,佐助是很温柔的人。”
鸣人的眼睛弯了起来,笑得很天真,他仿佛是在颤抖,那种悲桑压得他的声音都变得嘶哑了,但他还是很努力地向我露出笑容,好像在拼尽全力把天空中破碎的云彩拼凑起来,重新粘合在一起。
天空中的……云彩吗?
下一秒,我看着自己的手将太刀推了出去。
这把刀一如既往的锋利,几乎是毫无阻碍地捅进了鸣人的身体,一寸寸前进着,破开了皮r_ou_,筋脉,血液。
刀尖从鸣人身后戳出了一小截,潺潺的血液从雪白的刀尖上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与潮s-hi的水汽混成一滩血泊。
鸣人的瞳孔放大了,他像是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佐……佐助?”
鸣人支离破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像随着轰鸣的瀑布逝去了。
我的手指奇异地痉挛了一下,好像抽筋了,痛得厉害,几乎要握不住刀柄。
但我最终还是漠然地抽回了太刀。
大股的血液飞ji-an出来,鸣人无声地倒在我脚边,那头金发染上了血污,脏兮兮的,不再闪耀了。
拳脚夹杂着凌厉的风声袭来,我躲过,把刀再次横斩过去,太刀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凝滞,只有凝固在上面属于鸣人的血是暗沉的,好像遮挡了刀刃雪白的光。
“佐助。”卡卡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仿佛凝固在了一起,他看着我的目光也丧失了最后一点温度,“我说过了吧,不珍惜同伴的人,是废物!”
卡卡西用手架住了我的太刀,刀锋生生砍在他的手背上,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