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泽那有心情看报子呢,他胡乱的浏览了一遍,就端坐在沙发上思考起了一会该任何应答云婷之的问题,他希望可以在云婷之到来之前,把今天她将要和自己谈的问题都整理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他默默的想着问题,过的有十来分钟的样子,云婷之走进了办公室。
任雨泽微笑着站起来,迎了上去,帮云婷之接过包,又默不作声的帮她把桌上的茶杯添满水,这才说:“云书记近来可好?”
云婷之笑笑说:“好不好就这样了,你呢,最近挺忙吧。”
任雨泽说:“我再忙也比不上书记你这繁忙,我还行吧,最近开了一个会,我们想把洋河县的樱桃和茶叶作为重点来推广一下,举办一个樱桃节,为扩大我县的知名度打点基础。”
云婷之点点头说:“这个想法很新异,可以做做这方面的工作。对了,你先坐下,我叫你来有其他事情谈谈。”
任雨泽回到了沙发旁边坐了下来,现在他又恢复到过去那种小心翼翼的状态了,只是很谨慎的坐了半个。
云婷之喝了一口水,也缓缓的走过来,坐了下来说:“也许你可以猜出我找你来谈什么吧?”
任雨泽无法回避,他就说:“应该是谈乔董事长征地的问题吧,我也正想给你做个详细的汇报。”
云婷之点下头说:“是啊,今天是谈这个问题,你有什么要说的也可以说说。”
任雨泽就把和乔董事长接触后的所有情况给云婷之做了说明,当然,对于自己在干部会召开以前,暗地里安排别人反对的事情他是不会说的。
他最后说:“现在的焦点就是县上其他干部对此很有疑问,为什么我们给这么低的价格,同时,就我个人来说,也不愿意让他在那个位置办化工厂的,这从洋河县整体布局上有很大影响,但我还是准备做出让步,不过价格相差太过悬殊,不好对老百姓交代。”
云婷之在任雨泽说话的过程中一直很认真的听着,她感到任雨泽说的话也算有点道理,化工厂将来的污染是必不可少的,这个价格也是有很大差异的,但云婷之今天不是来让任雨泽说服的。
云婷之要做的是说服任雨泽,就算有这两个方面的问题,可是自己也必须按乐书记的意思来办理,这关系到任雨泽和自己的仕途问题,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事情,乐书记已经三番五次的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自己却一直夹在他们的中间无法处理,这会让乐书记怎么看待自己。
云婷之继续沉默着,她现在很为难,从心里讲,她知道任雨泽说的是对的,但从现实的情况来说,任雨泽又太过迂腐,太认死理了。
在很多事情上,一个宦海中人是必须要放开自己的原则,因为原则是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和相对的权利来维持,否则,最后的结果是你自己倒霉了,人家的事情还是会那样办理,这又何必呢?
云婷之见任雨泽说完以后就默默的看着自己,她不得不说话:“雨泽啊,你说的都有道理,我也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能不能换个角度想想?”
“换个角度?怎么换?”任雨泽说。
云婷之斟字酌句的说:“你可以这样想,如果我们会因为乔董事长的事情陷入危机,最后是不是我们就更没有机会去维持很多其他的原则了,我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句话,这是乐书记的原话:不行就让这个任书记换个地方。”
任雨泽涑然一惊,他的意识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滑落、沉沦、被吞噬了一切,他仿佛看到了乐书记那冷绝的面容,他的伤痛立刻变成愤怒。
任雨泽哆嗦着手给自己点上了一直烟,云婷之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虽然在现在,很少有人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抽烟了。
任雨泽在激愤中,驱使他不断的大口吸着烟,以抒发内心种种的无助情绪。
这局面着实让他尴尬、使他颓丧、惹他懊恼,仿佛在四周一片黑暗和肃杀并且预示着灾难的旷野,自己就是那名长剑在手,却无处可击的悲壮勇士!
他不想和谁为难,他仅仅是为了维护一下洋河县的利益,但就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无法做到,那么他应该怎么办?是捍卫自己的权利,还是出卖自己的良知,他痛苦的思索着。
浓烈的烟雾让云婷之咳嗽了一声,这个时候任雨泽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忘形,他连忙带点歉意的看了云婷之一眼,赶忙把烟在那个原本只是作为摆设的烟灰缸里摁灭了。
云婷之笑笑说:“要不你到窗户旁边再抽一根?”
任雨泽苦笑一下说:“对不起,我有点忘形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在说过这话以后又都一起沉默了,云婷之需要给任雨泽一点时间,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而任雨泽也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目前的危局,他们彼此太过熟悉,都知道对方的性格,也都明白彼此的实力,这就让本来是官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罩上了迷离的变数。
任雨泽也已经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说通云婷之了,任何一位书记身在云婷之这样的环境和压力下,她也只能让步和妥协,因为给她压力的是北江省第一人,这是谁都无法抗拒的。
同时,任雨泽对于官场早有的洞悉和理解也让他知道,自己在这次是无法获得云婷之的庇护,假如自己不按云婷之的意图处理这事情,云婷之只能拿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