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好几步,抚着胸口嘀咕,“医院走廊不要奔跑……”
可宋以朗哪管她呢,揪着一个男子厉声问:“打啊,要发泄冲着我来好了,打女人算什么,一尸两命你下辈子也赔不起!”
两名保安闻讯而来,迅速将两人强制分开。满身脏污的男人嘴里不断发出语焉不详的哭嚎,她走到临时诊疗床触摸已经被盖上白布的孕妇手腕,可惜只有一片冰凉。
死人她看得不算多,可是这样浑身是伤的女人却不少见,愤然看向跪在地上痛哭的男人,她把白布盖妥,转身交代,“让警察来做笔录,这是蓄意杀人。”
地上的男人一听顿时红了眼,嘶吼一声就要往她扑去,宋以朗眼明手快拦下男人,奋力朝他下颚补上一拳。
男人被打断牙齿,痛苦至极的当下理智也断了线,像只狂躁的爆犬朝宋以朗狠狠扑来,两人顿时又是一阵扭打,混乱的急诊室里谁也不敢靠近,保安只好赔上老命奋力拉看俩人,混乱里也被咬了口,霎时鲜血直流。
这时的她不知打哪来的勇气,伸长手一把将宋以朗拉出封锁线,看到他眼角唇边都淌着血丝,零乱发丝因为汗水服贴在脸颊上的狼狈样,顿时好气又好笑。
“宋以朗,你有完没完啊!”
被这么怒吼一阵,宋以朗也不敢造次,乖乖夹着尾巴跟她走到护理站。
“段笙笙,妳别误会,我是行侠仗义。”
他急着解释,可她才不听。
身处在急诊室的唯一好处是随手都有外伤药可以任意使用。她骂完人,找来医药推车,把大号棉花棒沾裹上红药水,用力按压上他眉角与唇边的裂痕,“跟人动手动脚的算什么医生,你流氓啊?”
“妳不明白,有些人活着就是欠教训,我代替他爹娘打,不过是顺应天理而已!”
“狡辩,他该死也轮不到你下刀。”
早先在急诊实习过几个月,段笙笙动作麻利的替他上药裹纱布,不经意看到他手臂上侧也有些许擦伤,没多想便接着卷起衣袖要上药,可是这么一翻,随着布料推开,她随即就让上头满目疮痍的伤疤给吓着。
“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
狰狞的疤痕歪歪扭扭躺在手臂外侧,平日他穿白大褂看不清,近距离接触才知道可怖。
“这是刀伤,另一边是子弹擦伤。”他指着手肘修补组织过剩的一处,“这个则是在阿富汗时,恐怖组织轰炸医院不小心让钢筋贯穿给伤的。”
她听得神经紧绷,心也一抽一抽的,“你到底都去了些什么地方啊?”
“可以帮助人的地方。”他认真端凝正替自己上药的女孩,眼中闪着亮光,“妳这一辈子恐怕想也没想过去的地方。”
“别自以为,当年我也申请过无国界医师资格。”用力捆上绷带,果然听见令人满意的哀号。
“后来呢?怎么不去了?”比起疼,宋以朗更关切的是她的动向。
一提起原因,她满是无奈,“因为经验不足被刷了下来。”
看出她也是有心思要朝此道发展,他热血的骨气被挑起,双眼绽亮,“那要不要跟我去一次?我有法子加速通关,或许会因此扭转三观,让妳再也不想回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