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那……我先去忙了,你、你也上班去吧。”
“段笙笙。”苏格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揽回身上,“妳很好,不要太苛责自己。”
她愣了老半天,才想起他是在安慰自己一早发生的事情。
“他们打我不要紧,我只是难受,孩子没有妈妈了要怎么长大呢?”
苏格不顾人来人往,将她紧紧锁在怀里。
“没有妈妈的孩子,我们不也一样长大。”
她怔怔地抬眼,霎时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们拥有母亲的实体,却未曾拥有爱,那跟失去是同样的道理。
望着他柔软的眉眼,嘴角因为笑容温柔的弯起,她终于放下心中的不甘,“苏格,你真是来度化我的人。”
“彼此彼此。”
眼看围观人越来越多,他松开双手,轻拍下她脸蛋,“等我拆线后一起却月夜港度假,算是我回瑞士前最后的礼物?”
听他的用词,她悄悄红了脸,点头说,“在那之前,你给我好生养伤。”
苏格收敛表情,严肃且庄重的道声是,“ye.”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昂起下巴高傲的转身就走,可是一到转角,脑子不免浮现早上的插曲,一想起那……她双腿一软,靠在墙角掩面痛骂自己。
“段笙笙,冷静冷静,色令智昏,无欲则刚,清醒一点!”
一番自我鼓励后,段笙笙爬楼梯回到产科继续奋斗,接收完的轮番问题轰炸后,外头的俏护士就来通报会客室有客人等着,她这会儿才想起刚刚公关室发来的消息,说是让她顶替张沫接受报纸专访,她忙从位置上起身,庆幸自己一早有洗漱化妆,就连眉毛,都是让苏格给帮化的。
她认识不少跑医疗线的女记者,大多是富有主见,对医疗现况有一定的见解,正揣侧今天会是哪个来时,却让一道突兀的男人嗓音给冻住脚步。
“妳好,段医师。”
乍现生面孔,她有些迟疑,倒是对方客气的先递上名片,“敝姓柳,是镜报医疗线新上任的采访记者,很荣幸今天可以采访段医师。”
瞄了名片上的名字,明体字清楚印着柳风两字,虽然柳姓不少见,可不知为何,下意识就跟柳絮联想到一块儿。
“段医师,可以开始了吗?”
看她好奇地盯着自己,柳风微微一笑,张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好意思,我们开始吧。”察觉自己失神,她赶紧坐到柳风的对座,把心思拉回在工作上。
根据以往的经验,访谈的内容其实都大同小异,她已经做好一些功课应对,也想借此提出一些对自然产的建议,可是这个柳风似乎没把重点放在产科上,而是一昧在探索她的私人生活,一批头就踩中她地雷,且反覆踩踏,直触最痛的一处。
“段医师,行医这么多年来,我听说您有过一段时间陷入深度忧郁,可以跟我们聊聊那段过程吗?”
她僵在原位上,有片刻无所适从,这一直是她极力想隐瞒的事实,怎么会像已经让人在大街上派发过传单,人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