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很赞赏启介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他从来不害怕任何的命案现场,记得她第一次协助启介和三谷的案子,就是一具发臭腐烂但还仍保有外形的尸体,多少专业的警察们都忍受不了那种画面,而启介这小子却能如入无人之境般的穿梭在命案现场,所以麻生很欣赏他,也相信没什么事情能吓到他。只是,这通电话来得不平常,早濑启介他竟然惊慌了?
麻生捻熄了烟,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照理说,三谷不会让她大老远跑来箱根的,因为这不合规定,而三谷不会犯下这种错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一向以冷静、严谨的三谷也跟着慌了手脚?
麻生瞄了瞄潦草的地图,这是她在通电话时随手记下的。思索着日本地图上有姬墓村这个地名吗?麻生甩甩头,看来温泉饭店愈盖愈偏远这点,足以列入她十大厌恶事项里的前三强了。
熄了火,麻生扭扭脖子,看来不管她愿不愿意,年纪已经大得无法忽视了。取下必备的工具,一只银灰色的工具箱,快步的走进高挂着升龙二字的饭店里。
等在大厅里的是个高壮、理着小平头的年轻人,结实的身体包裹在剪裁合宜的西装底下,线条份外好看。早濑启介礼貌的点点头,接过麻生的工具箱,神情严肃的领着她走进命案现场。
麻生预想过任何的可能x_i,ng,可能是具焦尸、可能是具无头尸、也可能是腐烂已久的尸体又或者可能是不成形的尸块,但麻生却漏了一种可能、可能不只一具尸体。遍布走廊、池畔和客房,所以,麻生也愣了。
「很惊人吧?日本很久不见这么大阵仗了。」三谷白着唇苦笑。不只他,在现场的所有人都白了脸,不是因为恐惧尸体的模样,而是,这还能算是单纯的命案吗?或者,应该称它为……屠杀?
「现场没动过?」麻生深吸一口气,来不及提醒自己而让肺部灌满血液的腥臭味,奇妙的是,那味道竟是如此新鲜。
「完整的一共是十六具,另外池畔还有三具……呃……应该是三具……」早濑抹了抹汗,事实上空气里的温度并不高,只是他还是止不住的流汗,止不住胃液的翻滚。
三谷望着温泉池子沉思着,燃起的烟丝毫未能减去这空气里飘散的腥臭味。三谷是个经验相当老练的管理官,严肃、正直是一般人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唯一的印象,他的人就像那件洗得泛白的灰色长大衣一样,死气沉沉的不苟言笑。他经办的案子很少不破案的,只不过,盛名之累,他经办的案子一件比一件棘手,三谷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他开始有些倦,面对这一滩温热的池水,即使染有血腥,还是让他有些倦了。
「前辈,有点麻烦了。」早濑望着刚从死者身上搜出来的皮夹微皱着眉。三谷捻熄了烟,回头看了看年纪小得足以当自己儿子的搭挡,早濑这小鬼五官好看得当个搜察员有些浪费!
「怎么了?」三谷甩甩头,挤掉那些认为自己累了的思绪,他是三谷敏郎,让犯罪者闻名丧胆的三谷敏郎。
「死掉的全是外国游客,身份都是其它国显赫有名的玄学家,为了极真会老大的邀请才到日本参与这个讨论会,私人x_i,ng质,不过很受关注。」早濑翻看着皮夹内的名片,再看看自衣服里搜出的邀请函,事件真的非常麻烦。
「极真会啊……」三谷微皱起眉。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让人感到一阵不舒服。
日本,一个融合着各式各样文化、光怪陆离的生态圈,只要你有本事,就能在这个小岛存活下来,而极真会便是这样弱r_ou_强食淘汰下的王者。
三谷回想着,这个名字在日本岛上流传了多久?似乎从他有印象起,极真会这个组织便一直存在着,默默的在黑暗的角落里潜伏、紧盯自己的猎物。一开始,极真会低调得惊人,几乎让人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及威胁x_i,ng,直到六年前的那场火拚,日本岛上所有黑道组织的地盘之争,最后仅剩的就是极真会和大黑组,从那时起,所有人才发觉到这个属于外来的组织,在日本列岛上是如何恐怖的蚕食鲸吞。
筱原麻生靠着椅背闭目休息,她不记得自己检验了几具尸体,印象中尸体不断、不断的送进这临时借用的备用厨房,猛然睁开眼睛望望四周的器具,有种啼笑皆非的错觉,屠宰场里的屠夫?
「筱原君。」三谷的叫唤拉回了麻生的胡思乱想。面对这些惨死的尸体,不论他当了几年的刑警,依旧感到不舒服。这就更加佩服筱原的厉害,一个女人独自在这个空间里埋首工作,切割着尸体?她才是最恐怖的。
「都让利刃杀死,就是那把武士刀。」筱原指了指躺在最角落的那具尸体,一个穿著名牌西装的年轻人,长得很好看,可惜一刀c-h-a在他心口上,再好看也只不过是尸体一具。
三谷走近想看得更清楚些,那具尸体却动了动,三谷一愣,他并没有眼花,下一秒钟,尸体爬了起来,朝他眨一眨眼。
「喂……有没有火?借来点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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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哗啦啦的狂下,何弼学缩在车上盯着窗外,深深的、发自内心的感到一阵凄凉。他们整个制作小组已经埋伏在这里三个晚上了,暗无路灯的水源小径,远在天边的军营,是哪个混帐王八蛋说这里会闹鬼?
「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