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费力气，泡在温水中，贪婪的看着视线里所有的色彩。

知道这个人会醒与看见这个人醒来是不一样的。

顾一念看见那人睁开淡棕色的眼眸，看见对方眼睛里浮现出她的身影，手中的睡衣飘然散落，她上前想要抱住方萍，又仿佛对方是个易碎的娃娃不敢上手。

姐姐醒了，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她，想要毁掉那些多余的东西，但是姐姐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自己就够了。

“姐姐～”

“……嗯。”废了半天劲也就能说声嗯，嗓音还嘶哑难听，方萍嘴角微抽，放弃在嗓子恢复之前再为难自己。

顾一念怎么会嫌弃那声音难听，那声嗯对她来说有如天籁，私心要和方萍多相处一会，老老实实的帮助方萍洗澡，隔着浴巾抱对方出来擦干净身子，小心的放在大床的中间。

已经是睡了不知道多久，方萍还是熬不住的在躺上床没多久又睡下，错过了顾一念眼中的眷恋，还在为妹妹的懂事还欣慰。

一直到确定方萍睡着，顾一念才舍得移开目光，她想要姐姐永远只能看着她一个人，但是她不可以再破坏这个脆弱的世界了，与其拘着方萍，还是让她的姐姐先完成任务吧。

“姐姐，等他们在一起了，我们，就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从顾一念那里得知女儿醒过来，工作被打断的不耐轰然消失，颇为吃味的想着女儿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自己的想法和顾一念有了难得的默契，顾善萍还是没有迁怒，毕竟这两年顾一念对方萍的真心照顾是装不出来的。

搁下笔又捡起来，“既然你说萍萍又睡了，我就……不行，我还是去看看吧。”黑色的签字笔横躺在书案上，顾善萍已经离开椅子走到门口。

“我看你衣服都湿透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来照看萍萍就行了。”

“…好。”低头的瞬间，碧蓝的瞳孔瞬间出现又重新变回黑色，不过是一个晚上，她就不信顾善萍能和方萍一起睡，明早姐姐看见的第一个人还是她!

顾善萍还真的就这么做了，看了看女儿红润的唇色，她怎么舍得让女儿一个人睡呢。

要不说顾善萍真心疼爱方萍，害怕压到方萍，还特意拿来毯子和枕头在沙发上凑合过夜。

第一次睡沙发还是有些不习惯，醒的早了些，先去洗脸刷牙，出来就看见顾一念偷偷摸摸进屋。

“……妈妈。”

“嗯，醒的挺早。”

“……我来看一眼姐姐就去上学。”

看了眼手表，顾善萍突然希望女儿晚点醒，“再过十分钟你就下去吃早饭上学。”

“好。”要不是看着她是姐姐的妈妈的份上，一定要咬死她。

十分钟里，方萍还是没醒，顾一念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挪出去。

顾善萍觉得好笑，一抬头就见女儿慢慢睁开眼睛，那动作快比得上蜗牛爬了。

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这是错觉，盯了眼门口，房门已经悄悄关好，并没有想要喊回顾一念。

顾善萍就那么等着方萍苏醒～

“…啊……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