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诺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我在门口等你,你赶快!”谢玉梅撂下最后一句话,挂了电话。
乔一诺琢磨,以母亲的的个性脾气,若是今晚不去赴宴,她明天很有可能断了爸爸的住院费用,以做要挟。
有时候善良、重感情什么的,也很讨厌,容易被人利用。
谢玉梅就是捏紧了她的这个性格。
乔一诺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极不情愿地俯身钻了进去,坐在后排座上,向司机吩咐道,“御府大酒楼。”
江城华灯已升,霓虹闪烁。
光斑透过出租车车窗玻璃,映射得乔一诺双眸赤痛,特别想流泪。
用力吸了吸鼻子,安慰自己:乔一诺,你本来就是乔家捡来的。这么多年吃着人家的、用着人家的,乔家供你上学,现在这个家庭遇到了困难,难道你不该出手相助吗?何况还可以帮到玲玲。
很久以后,乔一诺用慷慨赴死形容她当时的心情。虽是夸张了点,但对于一个十九岁的小丫头来说,心里的那道坎确实是挺难迈的。
才刚下了出租车,谢玉梅早已经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握住了乔一诺的手,“诺诺,你终于来了!母亲谢谢你!”
乔一诺没心思回应谢玉梅的热情,面无表情地被谢玉梅拽着一只手,在门迎的欢迎光临声中,进了御府大酒楼华丽的旋转玻璃门。俩人上了二楼,越过一段走廊,进了一个豪华包间。
她随在谢玉梅的身后,双脚刚迈进包间,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身高不过一米五几,体重估计在二百斤以上的男人便站了起来,“谢总。”
谢玉梅满脸堆笑迎上前,给两人介绍道,“马丁先生,这个是小女,乔一诺。”
“诺诺,这位便是马丁先生。”
马丁伸出了肥腻的如青蛙脊背般的手,乔一诺刚象征性的伸出了自己光滑白皙的小手,便被马丁紧紧地握在了手心。
“你好!”两人异口同声。
马丁心花怒放。
乔一诺心烦如麻。
“都别站着,快坐呀!”谢玉梅热情地招呼着,“服务员,点菜。”
乔一诺故意坐在马丁的对面。她斜睨了一眼,那个马丁简直是侮辱了“先生”两个字,让乔一诺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武大郎的经典形象。
脂溢性脱发已经到了地方根本支援不起中央的地步,一双死鱼眼,总是色眯眯地盯着她看,满脸的五花肉,看着叫乔一诺便没有了食欲。最主要的是那个酒糟鼻,大的惊人,红的刺眼……
天哪!要跟这种人周旋,让她与世长辞好不好。
“乔小姐,你看还有什么补充的吗?”马丁站起来把菜单双手呈到乔一诺的面前。
“啊?!”
原来,在她胡思乱想、腹谤的时候,谢玉梅和马丁已经点好了菜。此刻,马丁是来征求她意见的。
“随便!都好!嘿嘿!”
乔一诺费力地挤出些许的笑容,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假。脸上的肌肉像是打了劣质硅胶,一点儿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