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失措,母亲碰巧不在家。她记得,那是暑假的一天,她和邻居的小孩在院子里玩耍,肚子隐隐赤疼,突然觉得裤裆里一片湿润,她以为是自己尿裤子了,跑到厕所一看,淡色的内裤上,一坨鲜红,如泼墨挑花。
小小的心脏忐忑不安地跳着,她以为是自己生了什么大病,情急之下,她竟忘了爸爸正在上班,打了他的手机。她在电话里只是哭,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给爸爸说。电话那头的爸爸只说了一句,“别怕,我马上回来!”
她的眼泪还没有干,爸爸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仿若从天而将。在那样温暖关爱的眼神里,她支支吾吾地说了个大概,乔震民便明白了。
他先是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又给她找来谢玉梅的卫生棉,给她煮了红糖水,喂她喝下。等她躺在床上,觉得肚子不再那么疼痛的时候,爸爸又给她讲了很多关于女孩的生理常识。
十四岁,乔一卓悄悄打开了她带锁的日记本,她和弟弟起了争执,母亲一味的偏袒弟弟。是爸爸主持公道,坚持让乔一卓给她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再乱翻她的东西。
十六岁,填大学志愿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江城大学,她想离家近点,离爸爸近点。虽然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但是她还是很爱他们的,毕竟是他们给了她一个家,让她能和别的同龄孩子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
……
(三)多事之秋
一夜回忆,满满的思绪。
在晨曦来临之前,乔一诺已经决定,不管这次爸爸能不能醒来,她都不再去做什么不着边际的明星梦,不再想进什么娱乐圈,踏踏实实地找一个和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
这是爸爸的期许,她一定能做好,让爸爸高兴。
咚咚,乔一卓敲了两下玻璃门,把乔一诺从沉思中唤醒,她起身推开门。
“姐,你去歇息一下吧。”乔一卓一边进来,一边建议。
“不用了,你盯着爸爸,我去洗把脸。”
进到洗漱间,盯着镜子里那张脸,狠狠被吓了一跳,浓妆艳抹也难掩的苍白和疲痹不堪。
这才一夜的功夫,和站在领奖台上的那个乔一诺已经是判若两人。
洗簌间准备的香皂质量还是蛮好的。
昨晚的妆容被洗的还算干净,人也感觉轻松了许多。
乔一诺从洗簌间出来时,天已经大白。
谢玉梅带来了早餐。
乔一诺和乔一卓都没有什么胃口,谢玉梅坚持把他们两个赶在外面的长椅上,叫他们两个先吃点早餐。她说,她想单独陪乔震民一会儿。
乔一诺知道,虽然爸爸妈妈的感情并不是特别的好,但是从谢玉梅猩红的眼睛看得出来,她也是伤心的吧。
乔一卓拍了拍谢玉梅的肩膀,出了玻璃门。
乔一诺一抬眼对上了谢玉梅埋怨的眼神,她本想说几句宽慰的话,竟内疚到不知如何开口。此时此刻,一切的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保佑,爸爸能尽快醒过来。
默默离开病房,和乔一卓在长椅上打开早餐袋子,是小笼包和豆浆,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可是乔一诺没有任何食欲。
“一诺,一诺。”有个男生在叫着她的名字,很远的距离她就能听得出来,是唐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