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留在洛城的最后一晚,但白彦还是一如往日的熬了蓬莱仙草的汤药送过来。亲手的喂着唐若鸢喝完后再送上一小罐腌好的蜜枣,想要逗着眼前的佳人甜甜一笑。
“今天的蜜枣罐子为什么这么小?洛城的蜜枣被我这几天吃光了?”抱过白彦递过来的罐子唐若鸢不满的夹起蜜枣就往嘴里放,眼神下意识的就往白彦那比一般男子要白皙些的手上瞄。
唐若鸢嫌蜜枣太少的说法让白彦爽朗一笑,摇头道,“那自然不是,洛城的蜜枣家家都会腌上好几大缸,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鸢儿吃完了?是给我仙草的蓬莱仙医说了食太多蜜枣会影响仙草的药效,所以我才少给鸢儿拿蜜枣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嘴里含着蜜枣唐若鸢的小嘴巴鼓鼓的,看清楚白彦的手上确实大大小小不等的多了十几二十个被烫伤的疤。顿时心里就一股感动涌上来,夹一个蜜枣递到白彦的嘴边,“夫君为为妻熬药辛苦了,来吃一个。”
唐若鸢突然这么叫白彦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微笑着接过唐若鸢喂过来的蜜枣,含一嘴的甜蜜溢进心里。
本来是笑着的唐若鸢一下子想到粉黛说的,白彦和汨罗很可怜的话嘴角的笑就不见了。想,为什么白彦给她熬药被烫伤要汨罗来心疼呢?就是心疼也该是她唐若鸢来心疼的不是吗?
所以唐若鸢佯装着很自然的拉过来白彦的手,却没有发现白彦的手被她触碰到的那一刻一顿。
“熬药这种小事儿让丫鬟去做就好了嘛,将军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烧火熬药的小事,瞧这烫得真可怜。”拿着唐门特制的烫伤药膏唐若鸢一边给白彦擦,一边说话,完全没有察觉到某只被她摆弄的手冒了一手心的汗。
真可怜?唐若鸢这样诡异的形容,怪异的语气让白彦觉得奇怪,一下子又想到那天汨罗哭着给他擦药时的情景,粉黛不是就一直在旁边念叨着说。“将军真可怜,将军真可怜,”之类的话吗?
原来她这是吃汨罗的醋了,一想到这唐若鸢也会为了他白彦而吃醋白彦就乐了。视线一直不离开那么认真的细细替他往每一个伤疤上抹药的唐若鸢。心顿时就融化成了一片。
忍不住白彦温柔的把唐若鸢拉进怀里,脸颊贴在她柔顺松软的青丝上。“鸢儿等回了古阳城我就去皇上那里请旨,我不会让你和其他女子共伺一夫的。我白彦这辈子能遇到你就是最幸运不过的事情了,我不贪心,今生能够和你厮守白头就好。”
“将军想好了吗?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和将军说呢,将军就不怕以后后悔吗?”听着这以前做梦时都想要听到宛之骞对她说的誓言,唐若鸢的心口突然就莫名的疼起来。脑中一个劲儿的回想着,白彦,白彦,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为什么你总要让我脑里心里都一团糟才满意呢?
“想好了。在唐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好了。当时若不是碍于你是唐门的门主,我不能对你无礼的话,那么可能在正堂之中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要带走你了。”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白彦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深,这般心安的感觉也唯有眼前这个女子能给他而已。
心再疼也不及白彦给她的感动来得让唐若鸢震撼。红着眼唐若鸢的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将军……将军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在唐门之时将军连我的样貌都不曾见过,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念头?”
“是一种感觉,一种非鸢儿不可,又能让我心安的感觉。别看我白彦帮助皇上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可是我自懂事起我的心就像是空的一样飘飘荡荡没有安定感。直到在唐门中见到了鸢儿,我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所以鸢儿对我不只是一个妾室,一个能给我帮助的女子那般简单。鸢儿还是我的命,只要鸢儿开心我白彦做什么都可以。”
白彦嘴里说的一字一句顿时让唐若鸢不由得混然泪下,一颗颗的眼泪将他肩头的衣衫都湿了好大的一片。“将军这样说让我觉得自己好重要,我唐若鸢何德何能能让将军这般厚爱?将军不怕有一天我会让你失望,不怕自己有一天终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