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公子请坐,”待炎红尘转身离开唐若鸢开口邀她入座,他走过来时她自主的往靠窗户的方向挪挪。
宛之骞师父勿慈很善于以观察人的细微举动而判定这人的心性,记得他在世时曾经教于他一些。师父说当一个人靠近另一人时,若这人下意识的躲避则证明这人很重保护自己,重于保护自己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主动伤人。反之,不注重保护自己之人一般都很善于攻击别人。那么这唐若鸢真的是她自己口中说的那样,她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吗?
见他盯着自己看唐若鸢误以为他是隐约见了面纱下脸颊那朵夹竹桃花,急忙用手掩,白白的脸颊一片绯红。想自己这模样在他看来一定是极丑的,不然他也不会从面无表情的看到愁眉深锁。
看她掩面宛之骞才发现自己深夜一个人面对一个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看是多失礼之事,赶紧低头,语气比方才稍有缓和,“对不起唐小姐,宛某不是有意要冒犯小姐的。”
“不碍事,许多人见我都觉得挺怪异的,我已经习惯了。”无奈苦笑唐若鸢心里突然有种失落感,究竟为何她也弄不清,就似有些后悔让他离自己这般近看清了这花印。
唐若鸢越是这样宛之骞就越不自在,总觉得好似自己做了任何不光明之事。更奇怪为何她会说有人见了她怪异,在那山中初见时虽她如现在这般蒙面,但就那双眼睛也足以看出她是何等美貌女子。只是她脸颊那朵模糊不清的印记而已,他认为不足影响她的样貌,不想她竟这般在意。
“宛某并没有觉得唐小姐有何怪异之处,”见唐若鸢似有些惊喜抬头看他,他才惊觉自己怎瞬间就与这妖女这般亲近了?刚还眉眼柔和的脸即刻便又拉下来,语调冰冷,“你不是说有话与宛某说吗?那就请快说,宛某还要急着出唐门去,没这多时间与唐小姐耗费。”
唐若鸢还是淡淡的笑,无法掩饰的失落让宛之骞不忍直视。“其实我要说些什么想来宛公子也是知道的,公子这样急着出去必定是怕化夜城中与你同行的人等不到你回去而闯进唐门来对不对?若我告诉你他们其中一些人已经混进了唐家堡想来四处找你了呢?”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一听她对蜀山的人行踪如此了如指掌宛之骞就淡定不下来了,五指修长的手快速的扣住她的咽喉,咬牙怒视她,“我不许你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否则我此刻便要了你的命!”
他离唐若鸢太近,她就这么睁着眼直直盯着只要一用力就能随时要了自己命的宛之骞,清澈如泉的眼里没有一丝害怕。相反还是笑,声音轻轻柔柔,“你不会杀我。”
“会不会不是你说了算,你若敢伤他们我必不会放过你!”收紧手指力道宛之骞狠狠的瞪住自以为自己不会杀她的唐若鸢,就算他法力尽失身中剧毒又怎样?现在只要他用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取她性命。只是距离太近她身上散发的某种莫名香味都传进他的鼻尖,这危险的气氛顿时便少了些紧张的意味。。
尽管他让自己尽量凶狠,可奈何他面对的是唐若鸢,明显的丝毫未有被他震慑到,“你不会杀我,因为你相信我不会伤害他们。”
是啊,他确是怎么想的。她既知晓他们在何处,若要对进入唐家堡的蜀山弟子不利更是易如反掌,又何须与他来多说这些,置自己于险地!锁住她咽喉的手放开,面色极度不自然,“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你便直说吧,只要你可以让他们毫发无损离开唐家堡,你提任何合理条件我都依你。”
“公子放心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且我救公子并不是为了自己私利故没有条件。还记得那日在山中公子说化夜城中许多百姓离奇失踪且与唐门有关联,我会救公子也只是希望通过你们蜀山一众让门主知道这事。唐门虽在如公子一般的名门正派人士眼中是邪派,但我们唐门也是不许任何门徒伤害无辜百姓的。若公子所言非虚,定是有人违背门规所为。门主若是知道定会下令彻查,这样才不会让唐家堡内与化夜地带的百姓失了对唐门的信任。”
原来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她唐门的根基稳固,看来她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明大义,“你们唐门也会顾忌百姓的死活,倒是挺出乎意料。只是你本就是唐门中人,大可自己去与那唐雪凝说了去?为何却要借我们之口?”
“我这被赶到在小小后院的女子所说之言又有何人会听?若真不自量力宣扬出去不仅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惹来无妄之灾。”
宛之骞笑,一双眼细细打量她。这才惊觉那炎红尘虽唤她小姐,但她却与丫鬟独住在这小院,一看便知是不受唐雪凝那妖妇器重的。
唐若鸢不在意他脸上那抹怪怪的笑,本在他眼中就是瞧不起唐门这样受天下人士的鄙夷的邪门魔教的,就如他见了她身处唐门便认定她是心狠手辣嗜血成魔的妖女,一百一千个瞧不起。“如今的局势我已与公子说得大清了,虽你我立场不同却也都是为了化夜的千千万万百姓能过上安宁无忧的日子。我会再最短时间内找到解毒方法为公子解毒,且想办法护你安全出唐门。还有唐家堡内的蜀山一众已得知你未被唐门擒住,定不会贸然闯进来。公子是要冒险即刻离开,还是留下让我为公子解毒后再离开,这都由自己决断,小女子再不会再做强求。”
“如果我留下你几天之内可以找到解毒方法?我等不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