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电梯里,失重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她一个晃神,连忙扶住了一旁的扶手。电梯管理员站在她前面,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爱丽丝略略松了口气,酒店里来往的人员神色自如,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刚刚的枪声。可是不应该啊,这里离那座桥那么近,那种刺耳的动静怎么也不至于没有被察觉。
她开了房间的门,借着屋里的灯光,她注意到自己胸口到腰间沾到了一大片血迹,她抬起手,果然,掌心也碰到了,鲜血有些干涸,捏起来黏糊糊的。
卡莱尔不在,爱丽丝忙换了衣服,又去浴室接了桶水,想要洗掉沾上的血迹。她后知后觉地开始回想刚刚回来时有没碰见别的什么人,有没有人看到她身上的血。她走得急,酒店大堂的前台又离得远,也许没有注意到,可她不能保证。
那种困惑夹杂着慌乱,她揉着衣物,却怎么也洗不清血迹。
酒店有洗衣房,所以客房的浴室根本没有放肥皂,香皂又洗不干净,爱丽丝满头大汗,她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停下来,稍微猜测一下发生了什么。可她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影响着她的思维。焦虑之中,肚子的疼痛也愈加明显,她的眼里泛起生理性的泪水,毫无办法的她只好把衣服拧干,然后找了个柜子藏了起来。
这也许不是什么大事,但在没能确定事情经过时,一切都应该小心谨慎。
☆、思维差异
爱丽丝在屋子里团团转,她想要去找卡莱尔,但她不知道会议室在哪,她于是下楼想要去大堂问下前台。电梯在二楼开了起来,门前是一队士兵,领头的军官制止了电梯服务员关门的动作,他问爱丽丝:“这位夫人,你要去哪里。”
“我找一下前台。”
军官点了头,看样子要放他们下去,爱丽丝忙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大概清楚住在这里的都非富即贵,军官耐心解释:“有位犯人逃跑了,我们顺着他的脚印还有血迹找了过来。痕迹在前头的树林里消失了,我们想着会不会躲到了酒店里面。”
爱丽丝干笑了下:“酒店大堂这么空,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人进来,怎么也会被发现的呀。”
那军官大概是觉得夫人们都是天真的,也没嘲笑她,只点了点头,说:“以防万一,也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
爱丽丝没有再去一楼,她回了房间,心慌意乱地咬着指头发呆。她刚刚完全可以说自己有碰见那人的,这也许没什么关系,但不知为何,她本能地否认了这种关联。她试图理清头绪,但毫无办法。
卡莱尔回来时,爱丽丝还坐在椅子上发呆,她像是被他吓了一跳,抬起的眼睛显得有些惊慌。
“怎么了?”他问。
爱丽丝回过神来,轻声道:“两个小时前,你有听到枪声吗?”
卡莱尔想了想,点了头:“是有。”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吓到你了?”
爱丽丝摇头,小脸还是煞白:“发生什么了?”
卡莱尔皱眉沉思了下:“好像是当地的武装部队。”
他叹了口气:“这里本来就不大安稳,你还不习惯枪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