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佛似乎没反应过来:“哎?”他傻乎乎的,他在努力的想着刚才的话,每字,每句……
老鬼重重的放下杯子,塑料杯托砸在玻璃茶几上的声音很大,他的声音也不小:“我是说,我的备用钥匙,在保安室有备份,你要是想来,就去配一把,我打过电话了。”
老鬼说完,转身出了门,田佛坐在那里,傻乎乎的抱着沙发抱枕,那个姿态像个澳大利亚的考拉。
这只考拉在屋子里呆了很久,突然欢呼了一声,蹦起来就向外冲,他跑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提起了他放在地上的鞋子,依旧没穿着,手里提留着向外跑去。
靠着门,老鬼小心的听着,随着走廊的脚步声急促的传来,他迅速转身,蹦回沙发,扯过毯子盖到身上,抓起一把瓜子,假装不在乎的磕了起来。
田佛没有去直接按门铃,他竟然提着鞋去跟保安要钥匙,接着他来到老鬼家,拿着钥匙站立了一会。
“卡塔!”
门缓缓的打开,田佛小心的伸进脑袋:“那我就进来了啊。那……你算答应了啊?”
吐出几个瓜子皮,老鬼点点头:“恩,只是答应处处。”
田佛徒然坐到他对面,生活总是在大起大落,他觉得,自己很可怜。
“想什么呢。”老鬼挑了一个玉米糖丢了过去。
“没……呵……”田佛伸出手,上下戳戳自己的脸,这样他可以更加清醒。
“后悔了?”老鬼逗他。
“没……怎么会,我都考虑好几个月了。”
“再考虑几个月也行,我有的是时间。”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等了,那个姓孟的每次出现,我都想打他,就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打他,现在……”
田佛终于完全放松了,他甚至伸出拳头,对着拳面吹了一下。
老鬼瞳孔缩了下:“那个人,其实很可怜,他活的一直很压抑。”
田佛没敢c-h-a话,他不敢破坏气氛,他就不明白了,平时他在每个人面前都那么趾高气昂,雷厉风行,为什么他在这个人面前怎么就这样小心翼翼。
“给他点时间吧,他找到自己需要的,自然会忘记我,远离我,猫儿对于没玩腻的玩具,是看的很紧的。”老鬼无奈的摇摇头。
田佛觉得堵了许多话,他想告诉面前的夏时棋,但是他又说不出口,因为他无法组织好那些词汇,他想告诉他,他和那个人不是一类人,虽然他也压抑自己,虽然他也在伪装着生存,但是他比那个人看的清楚,人生苦短,他已经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了,虽然生活不同程度上给每个人的心都打上了烙印,但是,能在一起过日子,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他会给面前这个人一个安定环境,一个舒服的家,虽然现在只是刚刚开始,他感谢上天。
无比感谢它今日的眷顾,他会努力的,他懂他的,在他看来,他只是一个寂寞的,孤单的,需要人疼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