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这个时候,他突然含着半口饮料冲对面的人友好的笑了一下,他笑的很自然,然后站起来,缓缓咽下饮料,为对面那位女士拉座位,他的姿态优雅,动作纯熟。
刚点燃的香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烧完毕了,跟着烧到了田佛的手指头,烫的他丢掉了手里的烟头。那口含半口饮料的温暖微笑,就像闪电一般打入田佛的心里,他觉得呼吸沉重,想要,想抱那个人,非常想和他在一起,关于田佛对夏时棋的这份感觉,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但是,很显然,他心动了。
鬼使神差的,田佛放下一切的事情,坐到那两人的周围,他竟然在偷听,但是他又没意识到自己在偷听。
“可有一张那样的床,无论这么折腾,如何翻转,总是像躺在温暖的怀抱一般,安全舒服?我要那样的床,无论多少钱也是要买的。”老鬼看着一些样品画报对对面的那位小姐说。
那位小姐恐怕是装修设计师吧,她捂着嘴巴:“先生,若有那样的床,我怎么会拿出来私卖,我一定会留在家里自己用。”
老鬼听完,小声笑了起来,他微微的摇着头,翻着画报,接着电话铃声响起,他道了一声谦,走到大厅外的风口,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着什么,一只很大的狗狗被牵着走过,那人低下身子拍拍狗狗的脑袋,大狗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着那个人善意伸出的手。
田佛觉得自己三十年前积存的那些东西,瞬间,消失了,没有了,他完败了,就为那个笑容他已经融化的没有了。他想抱那个人,想和他在一起,想成为他无论这么折腾,都能给他温暖的那张床。
那之后疯子一般的尾随,使得他第一次发现,活了三十岁的自己,有做“变态”的潜质。即使,即使听到了那样的话,他也只想更加的怜悯这个人,心疼这个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感觉啊?
可是,他想的如此的美好,那个人呢?那个人要是知道了,会当自己是变态的吧?有一段时间,田佛是痛苦的,直到那一天,他听到了老鬼和那些旧友的谈话,啊,这个人和自己一样,一样不喜欢异x_i,ng,没人知道田佛知道这样消息之后的那股子兴奋,他太高兴了,犹如被上天眷顾到一般。
会议终于结束,虽然双方员工都认为一份普通的租屋合同如此签署多少有些小题大做,但是老板无所谓,他们就更加的无所谓,除了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多谢田董事长对我们腾飞的厚爱,祝愿你生意兴隆。”老鬼伸出手客气的和田佛握了一下,这人?怎么满手心的汗。
处理完新的工作,老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跟娟子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公司。他的上班时间很自由,来也无所谓,不来也无所谓,现在他并不被谁需要,当然他也不需要谁。
老鬼离开公司直接去了超市,他有一叠超市为了宣传送来的打折卡,再不用就过期了。
就这样,老鬼推着推车,在超市里转来转去,他的周围全部是无所事事的家庭妇女,没办法,这个时间正是上班的时间。家他是不想回的,无法面对孟晔,甚至此刻的孟晔他真的搞不懂,那个人的热情令他产生了恐惧。
老鬼的脚步停在了一组冰柜面前,高房市的特色,本地的传统卤味,老鬼最喜欢吃的食品。记得以前,他和孟晔住在出租屋的时候,每个月的钱都不够花,家里最大的牙祭就是卤味,那个时候,从小喜欢吃卤味的老鬼说自己不喜欢吃卤味和r_ou_类,那个人竟然相信了,每次发薪,或者得了一注小财,老鬼都要买一块腊味或者卤味给孟晔。
记得那个时候,孟晔喜欢在他做饭的时候捣乱,他从后面悄悄的搂住他的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会顺着他的耳朵一直吻下去,接着在锅子的蒸汽或者饭菜咕嘟的声音中,他们在那块小地毯上肆无忌惮的享受人生,享受温暖。
现在,老鬼不必去担心那个人吃的好不好,也不用再去给任何人做饭了,可是他只能吃清淡的东西,他的肾功能不好,口重的东西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老鬼在超市徘徊了大约四十分钟,买了日用品,接着提着两个大袋子走出超市,如今他过的依旧节省,不是没钱,而是生活早就把他历练的斤斤计较,也许他没意识到,但是两大袋子东西,没有一样不是打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