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揉着自己的眉心,靠墙坐下闭目静思。
直到明诚回来,他仍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大哥。”明诚蹲在他身边,将一个盒子交到他手中。“东西都准备好了,你明天可能需要的我都放在里面了。”
“那就好。”说着掸了掸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扶着墙站了起来。“明天你全程陪在清染姐身边,不许离开她半步,务必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不许疯子伤害她分毫。”
明天的任务凶险万分,巴黎大学的保卫工作做的严丝合缝,想要完成任务顺利逃离现场更是难上加难。可是只要明诚在他身边他就能多一分胜算,明诚此时神色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大哥,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一样,问道:“我能问问,这是军令吗?”
“不。”明楼疲惫的摇了摇头,“这是我的私人请求。”
明诚见状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大哥放心,我会保护好清染姐的。”
半晌,他轻轻‘嗯’了一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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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大学的晚宴没有十分盛大,只是以校友会的形式办了一场小型的‘认亲大会’。顾清染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小声向明楼确认了才无奈的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会场。
“只是可怜了阿诚,要是早知道他邀请不到苏珊我就该给他当女伴的。你看,阿诚都快被那些刚在香水中泡过的女士给淹没了。”
明楼听闻看了她一眼,道:“你这偏心的也太明显了,若你去给阿诚做了女伴那此时倒霉不就该是我了?”
“不不不。”顾清染摇了摇食指,满面得意地看着他:“你可没有那样的艳福,瞧你在学校当讲师时那副冥顽不灵的老古董的模样,不会有女士愿意在这样一个场合常被你毫不留情的拒绝的。所以……你明白的。”她故意顿了顿,示意明楼凑近些,在他耳边道:“我的意思是,你不会有阿诚那样甜蜜的烦恼的。”
“好吧。”明楼妥协地递给她一杯香槟,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明诚的方向。“现在你的男伴因为被酒水弄脏了衣服要去处理一下,你就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快去拯救一下另一位身陷囹圄的男士吧。”
顾清染笑着接过了酒杯,临走时又转身问道:“会生气吗?”
明楼嘴角微勾,眸中像是落了星光一般,随即摇了摇头:“不会,去吧。”
“等我,马上回来。”说着摇了摇酒杯向明诚的方向走去。
计划像预想中的进行,他利用和小野寿康又五分相似的顾清染将这位思女心切同时又狂妄自大的日本军官引诱到洗手间,用藏在表带中的刀片割破了他的喉咙拿到了他随身携带的保险柜钥匙。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只是,侍应发现的太快一下子打破了他做事的节奏。
“死人啦——”一声尖锐的女声在明楼尚未离开洗手间附近时便响了起来,霎时间四五个隐藏在宾客中的便衣便锁定了他。
暗骂了一声‘该死’,为了避免明诚暴露,明楼不得不直接从二楼走廊的窗户破窗逃出,还未落地时就被在楼上无差别攻击的流弹伤到,一个不稳狠狠摔在草地上。
大厅内一时间也因为枪声恐慌起来,女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慌乱间顾清染不知被谁捉住了手拖向了一个角落处,刚想呼救就被人捂住了嘴。
“是我,封喻。”
封喻?
这个名字像是钥匙一样打开了她尚在沉睡的‘记忆’,待一目十行的看过自己的经历,顾清染头疼地看向眼前这个家伙,无奈地对这个还捂着她嘴的人点了点头。
这个人,她还真认识。
三年前,她因为在火车上被偷了钱,在苏州下车时身无分文,在差点流落街头时被这个真·少爷,假·乞丐险些给卖了换零用钱。
要说对封喻有什么评价的话,顾清染一定在他脸上画上四个大字: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