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方才确实是吓坏了,只道小姐当真是要把自己送出去,可看严鸿这举止,却又不像做伪,莫非他和小姐当真是姐弟之情?这却是打死也没人肯信。
王翠翘咳了几声,在床沿坐下,却吩咐绿珠备好茶水,让严鸿喝茶。自己也端起一杯来,慢慢熏着脸,边喝边说道:“鸿弟,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与胡三公子一番豪饮,怕是后半夜要渴的难受。回了自己的房,也没人伺候你,再说,明早晨你要从自己的房里出来,胡柏奇那混帐莫非就不会疑心?还是乖乖睡到姐姐这里吧。姐姐ze出身你也知道,什么避嫌不避嫌的,若真要讲究这些,姐姐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严鸿只怕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急忙上前劝慰,王翠翘却道:“姐姐没事,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时光不早快些歇息吧,不过呢姐姐我睡在靠墙,绿珠睡在床外,你晚上可不要找错了人。”说完又掩口y娇笑。
一夜之间,严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来是喝的实在是不少,酒劲上头,太阳穴微微跳痛。二来jiushi环境特殊,自己睡在地上,床上躺着两个活色生香的美女,能看又不能吃,这又让他一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少年如何睡的安稳?
说来,那船上倒是有不少歌妓,清倌人也有好几个,倒也不乏姿色出众者。严鸿并非什么道德君子,也无一般穿越众那蛋碎了一地的所谓自律,并不介意与这些女子来个一夜fēng_liú,也泄泄被王翠翘主仆勾起来的欲火。
只是坏就坏在这帮锦衣官校实在是嘴巴太快,不知道谁在和歌妓快活时,就把严鸿曾经教坊司内母女同床,强赎而去的事说了出去。闹的这些歌妓一门心思往严鸿身上贴,要的却是随严大公子从良,哪怕做个没名分的奴婢外室,都好过在这迎来送往,赚皮肉钱。
这样的条件严鸿如何能接受?春风一度可以,带到家里?还是算了吧。可那些风尘女子,哪个肯放过这眼前的机会?于是不管哪一个陪寝,都是或拐弯抹角,或单刀直入地重复这要求,甚至两情相悦时,呻吟中也不忘询问大少爷能否救我出火坑?
结果几回下来,弄的严鸿再也没这胃口招惹这帮姑奶奶,从此一路上被迫洁身自好,当了一把君子。空有满船佳丽,却不能拥美入怀,此中苦楚不言自明。而憋了这许久,如今男女一室,却又不能真个销魂,心中苦闷更不消说。
绿珠在床上,却也是不敢睡熟,生怕那地上的严相公忽然对自己做点什么。看小姐呼吸悠长仿佛睡的很香,悄悄把自己头上的一根簪子摘下来,紧紧攥在手里,心中想着:他若是敢过来,我就狠狠刺他。若是刺不死,便对着自己的嗓子来这么一下……就这么朦朦胧胧,到东方发白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