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弟子把客人带来了。”
“好,你先去吧。”静德回头看着眼前的青年,模样是很陌生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当年称呼刘璟的雅号。
悟明离开之后,裴锦朝上前,对静德行了一礼道:“侄儿刘璟,见过三皇伯!”
静德斜睨了他一眼,转身往屋子里走,“我那侄儿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身死,你又是哪里来的侄儿刘璟。”
“自然是十年前转世重生的。”裴锦朝不想瞒着刘茂,他虽是庶出的皇子,但是因为年纪和父王相差无几,故而自小就和父王关系很是亲厚,两人虽然不是同母所出,却是众多皇子中关系最好的。
后来因为某件事,让刘茂很是受打击,故而才远赴昭元山的普济寺,做了俗家弟子,一晃就是十多年。
静德虽然虔修佛法十几年,对于裴锦朝的话,却是保持着很大的怀疑态度的。
不过眼前的男子只有二十有余,十年前也不过十岁左右,若说在十年前认识刘璟也犹未可知,只是这个男子到底是谁,他并不清楚,亦或者真的是睿亲王府的旧人。
“三皇伯,这外号是您在我七岁那年,因为和父王闹别扭,在练功房一呆就是数日,才戏谑之下给取的。”裴锦朝跟着他走进去,然后在一边的坐下,“侄儿还记得,当年三皇伯心灰意冷离开盛京之时,当着我的面和父王说,若是日后父王有难,您定会不辞万里回去帮助父王的。还记得在景清二十五年,您在上元节还送了侄儿一把剑,剑身写着七个字:一剑锋寒震九州。只是那把剑如今不知所踪,当初侄儿的道那把剑的时候,不小心以身试剑,割破了手指,您告诉侄儿,剑虽然是百兵之王,却也是至凶之物,需当谨慎小心方可成就大业。而且侄儿还记得,在三皇伯的屁股上,有六瓣莲花胎记……”
“好了!”静德表情迥然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当真是辰钰?”
“千真万确!”裴锦朝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和静德一字不漏的说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他才从静德手里接过一盏清茶,哭笑道:“若非现在局势紧张,侄儿定然不会来打扰三皇伯的,只是如今钱氏一党在朝堂搅动风云,刘家的子嗣再难深入朝局,若是平南王挥师南下,恐怕明家军是绝对不会有抽身的可能的,救援京师恐怕是鞭长莫及,而届时大荣的天下恐怕会落入钱氏一党的手中,若非逼不得已,侄儿如何会来打扰您的清净。”
“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你有如今的遭遇,恐怕也是业障,只是如今我已经在这里清修十几年,当年你父亲出事,我得到消息的时候,睿亲王府也已经一朝灭门,这些年我心内不断的忏悔,当年说过皇弟有难,我理应回京救援的,奈何待我赶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我愧对你父王。”
“远水解不了近渴,这点侄儿明白,过去的事情早已经如尘烟,如今的局势,务必要三皇伯出马,方能震慑诸位藩王,若是我贸然动手的话,恐怕会露出蛛丝马迹。”
“我知道!”静德点点头,看着裴锦朝这张脸,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你先回去吧,这边待佛法讲坛结束之后,我会给几位藩王去信,然后回京,已经过了十几年的清净日子了,也该尽一下自己的义务和责任了。”
裴锦朝微微讶然,之后笑道:“我还以为这次请三皇伯出山,要颇为耗费一些功夫呢。”
“若是别人,我自然是不会点头答应的,只是你这小子既然来了,恐怕就不会善罢甘休,今日不答应,早晚也会被你设计的答应的,既如此,何必还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而且我也想去你父王的坟前,上柱香,祭拜一下,这些年说的好听是在普济寺弘扬佛法,实则确为躲避罢了,不想面对你父王的死,说来惭愧。”
裴锦朝摸摸鄙夷,这是他每次不好意思的时候必有的小动作,这个小动作,静德可是从小看到大,若说别的事情包括动作都可以模仿,但是这个天底下,知道他“那里”有六瓣莲花胎记的人,除了他的母妃,奶娘,就只剩下刘璟了,刘璟小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带着这个小子游水洗澡。
只是母妃和奶娘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按照年龄算,当时的裴锦朝还是个几岁的娃娃,是不可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