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给你一件东西，就会从你那里拿走一件。我们只看到他拿走的，却看不到他给我们的。”莫名的，梁林甫的脑海里闪现出了这句话，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宁采臣，这个家伙倒是比上帝明白多了，明码标价啊！只不过生意做得比较黑一点，把风险全推给顾客了。

减寿30年，达成愿望20年，他现在30岁，鬼才知道他能活到多少岁！梁林甫心头一动，不死心的问：“那我能活到多少岁？肯定能超过八十岁吗？”

宁采臣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谁的生命中没有个三灾五病的！老梁，你不会真的想去当国家主席吧！”

“说说而已。”梁林甫咽了口唾沫，讪笑着摇了摇头，果断放弃了这个荡漾在心中的诱人的念头，收益期太长，风险太大，弄不好提前挂了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吃了这亏连个索赔的地方都没有。

放弃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梁林甫心中着实松了口气，他轻轻耸肩，低声道：“换回来我们刚才的话题，如果我要得到那个千亿的工程，我需要付出什么？”

“失去男性能力！”宁采臣脱口而出，说出口后，连他自己也感觉离谱，相信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意失去这一项能力吧！

“啊！”汽车猛地向前一窜，梁林甫整个人差点趴在方向盘上，好不容易摆稳了方向，他哭笑不得的看向了宁采臣，“和一千亿的工程比起来，这个交易倒也不算特别的离谱，还可以接受。”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宁采臣一口豆浆喷到了车前玻璃上，转过头来瞪着两个眼睛如同见鬼一样盯着他看。

“怎么了？没必要这么夸张吧！”梁林甫笑道，也没在意玻璃上那四散滑落的豆浆。“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他转头看向了宁采臣，瞪着眼睛道，“你不会当真了吧！我可没打算为了一千亿当半辈子太监！”

“已经迟了！”宁采臣悲哀的看着他，叹息了一声。把豆浆和饼卷肉都放到了一边，沉声道，“就在你说出接受的时候，你许下的愿望已经成功了。9月30日，这项工程会落入你的口袋里，谁也抢不走。”

梁林甫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嘴唇都在哆嗦：“你跟我开玩笑的对吧！”

宁采臣缓缓的摇了摇头，带着歉意道：“梁老哥，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见鬼！”梁林甫咆哮起来，也顾不得正在行驶的汽车。丢开了方向盘双手扣住了宁采臣的肩膀，歇斯底里，“取消，宁采臣，这项交易马上取消。让那该死的工程见鬼去吧！快点给我取消，马上……”天晓得，他只是随口问问，想在付出和得到的收益中找到一个平衡点，但现在，梁林甫要疯了！

汽车在马路中间疯狂的左右冲撞，两旁的车辆纷纷避让。一时间喇叭声响成了一片，宁采臣骇然挣扎着大声喊道：“车，汽车。”

“该死！”梁林甫回过神儿来，赶紧抓住了方向盘，稳住了车子，停到了一边。他大口的喘息着。眼中布满了血丝，苦涩的道，“交易能不能取消？”

宁采臣回头看了眼乱成了一团的公路，咽了口唾沫缓和干涩的喉咙，缓缓的摇头：“不能。梁哥。真的很抱歉。”

“为什么？我也就是问问啊！”梁林甫欲哭无泪，“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宁采臣看着梁林甫，低下了头，讷讷的道：“梁哥，真的很抱歉。其实这件事根本不是我控制的。”他转头看向了窗外，叹道，“实话告诉你，我的角色其实也就是相当于一个中间人。当你说出接受的时候，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协约就签订了。”

对于《天机本录》第四阶段擅自做主决定的事情，真的出乎了宁采臣的意料。半智能的东西就是靠不住。而对于梁林甫，他就更感觉对不住了，没想到只是一句玩笑似的话，竟然就把他造成了一个半太监。

砰！砰！砰！

外面传来轻敲车窗的声音，被梁林甫引发了车祸的车主前来质问情况。

梁林甫面如死灰的朝外面看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发动了汽车，一个加速扬长而去，把车外面的好几个人都带倒在了地上，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一言不发的发泄般猛踩着油门。

这种情况下，宁采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摸摸鼻子，暗自叹息了一声，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嘎！刹车声。

汽车停在一家夜总会的门前。

连钥匙都没拔，梁林甫铁青着脸推开车门就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