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的经验保证，这条河流不同于自己紧急状态时掉落的小水沟，不论是深度还是水流速度，都是绝佳的自杀胜地。

看着忙前忙后的男人，虚不解的开口，“人类不是应该惧怕着死亡吗？”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奇怪的男人，竟然会为因为自杀而欢呼雀跃。

“那是因为人类惧怕着死亡的同时又被死亡所深深吸引。”

像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被这个男人用着蛊惑的语气缓缓推开，虚喃喃自语道，“惧怕？吸引？”

“对对！”对于自己毕生的梦想太宰治无疑是爆发了十二万分的热枕，难得遇见如此志同道合之人，太宰治从怀里掏出了用特殊材料制作过的放火放水甚至抗魔力b的人生信仰之书《完全**》，强势安利道，“就是这么书宛如指路明灯一样照亮了他迷路的羔羊。”

“是…吗？”素有恶鬼之称的虚觉得人类果然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他耳尖动了动，“风向要变了。”

“哦哦，那么虚酱，我数到三，就一起跳咯~”

“……”

浑身浸泡在河水之中，虚无神的红眸放空，果然……还是死不了啊，真是一只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不了的‘恶鬼’啊。

“真是抱歉啊太宰治，我啊，可是真真切切的恶鬼来着。”正是因为无法迎接死的到来所以虚对于生命的流逝表现的同样十分淡漠，“难得遇见一个有趣的人来着。”

“哎呀，美丽的少女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呢~”河岸上一只孱弱纤细的手臂向他伸出，“要不要上来烤个火呢？浑身湿漉漉的可真是难受啊。”

“！！！”红色的眼瞳中充满不可思议，虚接过那只充满善意的手，不顾自己还在滴水的布衣，“你为什么还活着！”

“大概是伊邪那美女神看不惯我又让我从三途川回到了人间吧。”

十分敷衍的回答让虚有些生气，他突然发力直接跨坐在男人腰上，双手奋力掐向男人白皙的脖颈，稍稍一个用力，一条鲜艳的红痕就出现在男人脖子上。

“哎呀，真是害羞呢，没想到虚酱这么主动呢。”

与半开玩笑的甜腻的语调近乎暗示的话语相对的是太宰那近乎犀利的反击，一个擒拿手将骨瘦嶙峋的虚给反压，“但这可不行哦，在下有说过的吧，我最新的人生理想是美丽的少女一起殉情呢~”

“为什么你没有死？”

“虚酱不是也没有死吗？在三途川等了虚酱好久都没有见到人，人家好寂寞啊，于是又原路返回来找你了，不过真是幸运啊，没想到我顺着河一直向下走，果然看见虚酱了呢~”

意识到自己从这个男人口中套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之后，接过男人递过的热汤，虽然作为阿尔塔纳变异体存在的自己就像是个怪物一样无法死去，但…饿肚子的滋味同样十分难受。

喝完热汤之后，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甜美的微笑，“呐，太宰桑，我们一起去跳崖吧。”

“唉唉？”头一次被少女相约殉情的新奇感让男人瞳孔微张。

“我知道附近有个悬崖，高度一级棒哦。”棒到他被原本相处和睦的村民们在得知了自己的怪异之后，发现火烧刀砍都无法让他死亡后，将他五花大绑直直从悬崖上推落下来。

低下头，让过长的刘海将自己眼底的复杂掩盖，虚拨动着火堆对男人发出邀请。

“好啊。”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趁着还没有天黑。”

看着少女急匆匆向前跑去的背影，该怎么说呢，太宰先生的心情颇为微妙。

要不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只张牙舞爪的小蛞蝓，太宰先生觉得虚酱真是一位好妻子的人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