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丧心病狂，但她就是做了，也不会后悔。

要她认错，也不可能。

“哀家只知道，我这一辈子已经毁了，父债子偿，母债女还，我只想让你们偿还你们父母给我带来的伤害。所以，干脆把你们也毁了。”倾城觉得太后已经癫狂了，她的表情很吓人，带着不同于往日的冷厉贵气，而是阴狠，以及毁灭一切的决绝。

“那你欠的债，谁来还”倾城面不改色，反问太后。

太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嗤笑一声道：“我欠谁的债慕容成康欠我一世情债，沐挽香欠我一生幸福，若不是有她在，慕容成康怎么可能注意不到我贤妃欠我一个孩子，当初她有孕在身，恃宠而骄不把我放在眼里，却无意弄掉了我腹中的胎儿，这些人，只有他们欠我，我又欠谁”

倾城摇摇头，这个人太过偏执，已经着魔。

“慕容成康不爱你，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帝王后宫三千佳丽，哪里有什么专一的权利，就算没有沐挽香，他也不会只爱你一人，他还有后宫。沐挽香更不欠你什么，她既然嫁给林靖远为妻，就代表她不喜欢慕容成康，又怎么会夺走你的幸福。至于贤妃，就连你自己也说，她是无意弄掉你腹中的胎儿，那她又欠你什么你非要把自己所以为的别人欠你的东西报复在他们的孩子身上，让他们三人九泉之下不能瞑目，论起阴毒狠心，你若第二没人敢当第一。”倾城反驳了一大堆，可是看见太后并无半分动摇，索性也就不再说了，说多了也是浪费口水。

“你当沐挽香真的是如传说中那么高贵清冷，天下无双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当初我随成康微服私访，结识沐挽香和林靖远，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多钦佩沐挽香吗我把她当初仙女一样看待，可是她做了什么她和慕容成康珠胎暗结，又不喜欢慕容成康的三千佳丽，假装清高的不答应做慕容成康的妃子，甚至慕容成康允她皇后之位她都不曾答应。”

太后说到这里情绪起伏较大，十分愤慨，她那如针芒一样的目光刺得倾城很不自在。

“天下女子做梦想要的位置她都不要，她还跟我说她不喜欢慕容成康，永远不会当一个皇上三千佳丽中的一个，我当时对她有多敬佩现在就有多唾弃。就在她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慕容成康的时候却怀了慕容成康的孩子，慕容成康为她建造安乐殿，我至今留着安乐殿就是要记住沐挽香以往所做过的一切。慕容成康赐她封号安乐公主，可是谁知道这位安乐公主肚中怀了皇帝的孩子”太后放肆的笑出声来，她笑的流出了眼泪而不自觉。

这段往事她叙述的一直很激动，情绪波动很大，愤慨，不屑，鄙夷，怨忿，都有。

最多的，却还是苍凉和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