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他理了衣服,扶她起身,这才笑盈盈抖落了大氅上沾染的草屑,替她穿好。
韩亦幻目光流转到两人身下所垫的白衣之上,那斑驳的血迹竟像是魔咒一般,令她骤然红了脸,这才明白云欺风为何将他的外衣给了自己。
“你……好些了吗?”她吱吱呜呜开口,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问。
“这话到该我问你。”云欺风却笑着将她打横抱起,缓缓迈开了步子,黑瞳中带着点点狡黠之意,“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说实话,出乎我的意料……”宛若自语一般,男子仰头望望天,“你是狐妖,不是么?”
千娇百媚,不可方物。
却是冷漠孤傲,未尝人间烟火。
听他乱语,她脸色更红,不知是气是羞。执意要云欺风放手,却不想身子一阵酸痛,只好乖乖赖在他怀里,嘴里却嗔怪道,“这笔帐我会记下,待你坐上流川侯之位后,三千封邑,寸土不让!”
“三千?!云家现今一共才有三千封邑,全数交予你?”云欺风皱眉,大声嚷嚷,“韩亦幻,你在敲竹杠吗?”
“昨晚是我替你解的毒。”她强调。
“那毒又死不了人的。”他亦强调,伸手点了自己的额,“凭我的功力,若是找到个水塘就没你什么事了……最坏不过是气血攻心,落得个经脉尽断,但你要相信,沉渊天辰长老虽然长相比较丢人,接骨通筋的医术却是一等一的高明!”
她哑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摆了一道,莫名落得失了身的后果!
“卑鄙!”
“好说好说……”
“下流!”
“客气客气……”
“无耻!”
“谬赞谬赞……”
“qín_shòu!”
“喂喂,别把你自己也骂进去了,狐狸妖孽。”
她还能说什么!
与他斗嘴简直是自讨苦吃,而且她也绝不会想到向来行事狠毒冷漠的自己,会在被人占尽便宜之后狼狈不堪破口大骂……
好像与这家伙相遇之后,很多事,似乎都开始偏离了轨道。
云欺风见她开始沉默,又不知在琢磨些什么,眯了眼睛调笑道,“都怪亦幻把我的试毒银簪收了去,所以我才会吃了南禁的亏呐!所以说,让我中毒的罪魁祸首是你,替我解毒,也是情理之中……”
就听不得他的铁齿铜牙,邪风歪理,韩亦幻怒道,“还你就是……”
说着手便往发髻上探,却不想被云欺风一把按住,“送都送了,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何况还是马后……”
她语噎,定了定神,犹豫了一番从怀中出颗血色的小珠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吃!”
云欺风双手抱着她,含了那珠子直皱眉,她那件白衣到底有多繁琐,怎还会藏了东西?只得嘟嘟囔囔问,“……这又是什么?”
“血提子。”见他似乎是有疑心,迟迟不下咽,韩亦幻急道,“凝冰谷的奇药,百年才得一颗,可避世间万毒……你怎这般不识好人心,难道怕我毒死你不成?在娘魂归之前,逐云琚不能拱手交予你们云家,爹交代,至少把这个先给你……”
但愿,能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