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忘了一眼熟睡中的司徒睿,我毅然决然的离去。
没有说再见,是因为害怕
但愿有生之年永无兵戈相见之日
但愿有生之年两国都能共享太平
一路之上,异常顺利,让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已然知晓一切。
呵,但愿这只是我的遐想。
走到门口,上官燕的马车已在等候,微一行礼,我迅速登上马车,疾驰而走,不再回头。
“陛下,属下有罪”疾驰的马车之上,上官燕重重下跪,俯身请罪。
我上前将其扶起,叹声说道:“朕不是好好的么”
上官燕仍是垂着头,沉声说道:“属下必定将护送陛下安全抵冰,而后自行了断。”
我重重一叹,回身坐下,由她这般跪着:“你与我讲讲朝中国中的近况吧。”
她直直的跪着,微一抱拳,应声说道:“李司马已暗中带兵过江而来,大祭司和国师已到凝都,对外宣称陪伴陛下巡江。国内朝中暂无大事,一切太平。”
听她这番话,知晓一切安好,我也放心的靠回坐上。只要到了渭水,只要安全抵达凝都,就好。
上官燕跪着不语,我知道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中好受一点。
所以我索闭目养神,离开这里之前有太多的事情要放下,回去之后有太多的事情要接手。脑中思绪万千,当务之急,就是尽量避免两国的战争。
手里摩挲着那枚小小的玉指环,但愿此生永远不要用到。祝融阁与冰国已有通商,这次回去还要准顿一下那边的事务,兴许这是一个突破点,兴许可以借助这个和平解决两国问题。
一声惊天的马鸣,
我的马车剧烈的震动起来,外面突然变的嘈杂一片,下意识的掀起车帘一角,一看——
心口惶然一滞。
上官燕利索的起身,放下我手中的车帘,冷冷的向外询问:“何事?”
“禀大人,有人来阻。”
上官燕皱着眉,继续问:“何人?”
还为等到外面的回答,已然响起了兵戎相接的铿锵声响,我看向她,她冲我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务必待在车中,万勿离开”然后便转身,下车。
本来以为司徒睿是存心放我离去,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一棋。
手中之拳攥了又攥,不由的狠狠向着车壁狠狠一捶,却发现这马车内部似有坚硬之物。
难怪,上官燕让我不要离车,原来这马车是用钢铁所铸。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强烈,此刻的我如热锅之蚁,如坐针毡,实难心安。
深深一吸,我朝外怒道:“谁人如此大胆,敢栏本夫人的座驾?!”
车外的打斗之声忽一停止,而后便是冷无比的一声回答:“末将司徒云白。”
果然是,冤家路窄。
脑中转的飞快,略一分析之后,我仍是寒着声斥道:“还不快快退下!”
话音刚落,那人的回答便已传来:“请恕云白实难从命”
他的态度如此强硬,想必是已经知晓我的身份,可他的这般作为是否是他的一意孤行?
我冷笑一声,声音更寒:“想拦本夫人,敢问将军可有圣旨?”
车外静默一刻,回答我的却是重起的争斗之声。
听得外面延绵不绝的接刃之音,铮铮作响,叮呤铿锵,我的心一下一下的纠结。
猛的起身,掀帘出了车外,大声喝道:“司徒云白!”
因为我的突然现身,几乎所有人都在同时定格。
只有司徒云白冷一笑,一瞬之后,竟已飞到身前,我的脖间架起了一把冰冷的长剑。
他低头看我,如刃的眸光聚满杀气,唇角却是戏谑的半勾:“久违了,女皇陛下。”
所有人都被着悍然的一幕惊得动弹不得。
我淡然的垂眸,复而高一挑眉:“是,又如何?”
他忽的一顿,似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坦白,森寒地眸光锋利不堪,腾腾而起的杀气不由的让我浑身一震。
可我仍是浅笑着轻嗤:“你,不敢杀我。”
长剑似是嵌入颈间一瞬,我死死地盯着他,嘴角仍是挂着那抹嘲笑的浅笑。
我赌,他不敢下手。
“司徒云白,你可认得这个”上官燕从怀中取出一片枫叶,高举过头。
他翛的回头,看着那片枫叶,竟是钉住出神。
上官又沉又重的话从他声后传来:“这片枫叶的主人让我告诉你,女皇在,她在!”
虽是极其的轻微,但我仍是感觉到了长剑的颤抖,尤其是听到‘枫叶的主人’这五个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