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们都很兴奋,讨论到很晚才睡下。我本来是要将帐篷让给彭朔住的,只是他不肯,说什么都要让我住帐篷,他去睡草棚子,我跟他争执了一下,他便坏坏的笑着凑近了低声道,“要不……咱俩一起睡?!”然后被我一巴掌拍了出去!
睡的晚,第二天起的就有点儿晚了,还是金玲跟我作伴,醒了的时候见她已经将粥领回来了。
“哎!我睡过头了,金玲,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帮我领粥!”还老说什么不能搞特殊化,结果我也就是嘴上说说的么?!饶是我脸皮够厚也要忍不住脸红了!
金玲笑着道,“不是我帮你领的,是昨天来是那位英俊的公子送来的,他见你还睡着,不让我叫醒你!”
我一愣,是彭朔?心里一甜,不错嘛!知道疼媳妇了!嘿嘿!
金玲看着我,好奇的问,“小叶姐姐,我听我娘她们聊天的时候说,那位公子是什么……侯爷,听说的个老大的官了,县太爷见了他都要跪下磕头的,是真的吗?”
我莞尔,“嗯,他是晋安郡的安瑞侯爷,是皇亲,所以身份尊贵,不过他现在只有爵位没有官职,所以也不能算是什么“老大的官”。”
“皇亲啊!真了不起!那么年轻就当皇亲了!”
我黑线,皇亲这种东西跟年龄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人家一出生就是皇亲好不好!只能说是他命好,哪里有什么了不起的!喂!小丫头,不要搞盲目崇拜啊!
“小叶姐姐,他就是你上次说的彭大人的弟弟,你的主子吗?”
我点头,“嗯,我是他的丫鬟!”
金玲想了想又问,“侯爷是彭大人的弟弟,那是不是说彭大人也是皇亲啊!”
听得此言,我恨不得当场自双目!!让你多嘴?!
做了个深呼吸,我道,“金玲啊!这皇亲呢,就是皇上的亲戚,讨论皇上的亲戚就等于是在讨论皇上,那么你知道吗!讨论皇上弄不好是要杀头滴!”
金玲惊恐,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我!
我很满意,拍了拍她肩膀,“放心,今天的事儿姐姐不会跟别人说的,但是你要记住,以后不能在问别人这样的问题了,知不知道?!”
金玲连连点头。
吃了早饭,想着去看看彭朔在干嘛?便出了帐子。
走了没几步,看见前方空场处围了很多人,走近一看,是有人在挨打。那人被按在地上,两个官差手中拿着军棍,一边一个的,一下一下的打着他的屁股,旁边还有个官差在喊数。
“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
我忍不住问旁边的老乡,“大叔,他们这是干嘛呢?那人是谁啊?犯什么错了?”
老乡头也没回的道,“听说是个押运官,来送棉被的,可是安瑞侯说那一万条棉被都是发了霉的破烂货,当场就把这人按地上了,要打五十军棍。”
又是个送垃圾来的混蛋吗?打得好!活该!
这打板子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去找彭朔吧!刚想转身,却又听那个大叔说,“不过我看着那棉被还好啊!刚才卸货的时候,人手不够,就找了我们几个还有点儿力气的老家伙去帮忙了,我着那棉被挺好的,又轻又软,一看就是新棉花絮的,被面也都是挺不错的棉布,怎么侯爷偏说是破烂货呢?!唉!可能是我老头子眼力不行,看不出那里头暗藏的道道来!”
我听的有点儿狐疑!这时那边的五十军棍也打完了,两个官差抬着那人往旁边的草棚子里去。路过身边时,我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很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五官端正,皮肤较黑,此时黑中又透着点儿苍白,这真是一种很让人纠结的脸色啊!看着他满脸的冷汗却依然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样子,我不禁心中赞了一声——骨头真硬啊!
想了想,抬脚直接往货仓那边走,我想亲眼看看那棉被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到了货仓,看守的官差将我拦下,“什么人?这里不可随便进出!速速离去!”
我笑着道,“两位大哥辛苦了,我是侯爷身边的丫鬟,是侯爷让我来查看一下刚运来的那批棉被!”
两人对看了一眼,一人问道,“你是小叶姑娘?”
没想到我这么有名,一说是彭朔的丫鬟人家就知道名字了!
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奴婢!”
两人颌首一礼,“姑娘客气了,既是侯爷吩咐的,那么就请姑娘随意吧!”说着将木板门拉开,让我进去。
这里是临时搭建的仓库,墙壁的竹子的,屋顶铺着茅草,很简陋,但是很大。
一万条棉被不算少,堆在里面占了大半个仓库的地方!我过去将棉被抖开翻看,挑拣这抽查了十多条,真是越看越生气!彭朔这个家伙,搞什么?!
丢开手中的被子,我气冲冲的出了仓库,直奔彭朔的草棚子而去。
棚子外面明雨跟星元正领着人搭建一顶更大一点的帐篷,彭朔既然揽下了重建这摊子事儿,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的,总不能让他一个侯爷一直住那样简陋的草棚子啊!所以墨源的县太爷今天一早便送来了一顶崭新的大帐篷。只是听说,他这次的马屁没拍正,人家彭大侯爷虽然收了帐篷,却并没给他好脸儿,反倒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通,说什么如今灾民们连粥都快喝不上了,你们这些做父母官的不想办法弄粮食,还有工夫管谁有没有帐篷住!攀附权贵你也不挑挑时候!这县官你是干够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