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帝摇摇头:“这倒不必。”
肃王不能倒下,禁军除了交给皇叔,他不信任何人,哪怕是皇叔的亲信也不行,今后新式火器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先进,皇叔的身份绝不能舍弃。
肃王也是一时激动,冷静下来也知道不行,想了想:“不能舍,那便多一个身份来,陛下亲卫如何?邵行走寻找同伴的告示一直没有撤下。”顿了下,“就叫季行走。”
“季?”元清帝疑惑。
“我本该姓季。”肃王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用到叫他怨恨的生父的姓氏。
元清帝闻言表情古怪。
皇叔原本姓魏名寄常,若改为季……
季寄常……
咳咳,他不由朝下瞥了一眼,好吧,的确有些长。
想起先前的画面,喉头不自觉吞咽了下。
肃王慢一步明白过来,顿时无奈:“换了身份,我自是不能再叫这个名字。”
“咳咳,我知道。”元清帝挥开脑子里的歪念,只是瞧着皇叔,脸上散不去的笑意。
季寄常……
扑哧——
实在忍不住放下筷子乐了起来。
肃王无奈,只能任由他笑个够。
正闹着,外头传来热闹的喧哗声,元清帝朝外瞧去,原来是梨园的女伎开始提灯巡游了。
上元这日,除了各类杂耍伎艺,最受百姓们欢迎的,就是女伎游街。
这一日,会有四五百的女伎凑在一起,穿上最华美的衣裳,各式各样的新鲜发式,新鲜首饰,或乘轿,或骑马,在长安城中巡游。
往往会吸引全城的百姓来观看,隔天这些女伎的打扮便会被女子们争相效仿。
长安城中的纨绔少年,也会骑马追赶,甚至捧花捧礼,送给看中的女伎。
按宋杰和夏婵的说法,叫追星。
今年比以往更盛,因为有了白蛇传,有了少包,参与演出的伎人们名噪天下,这一回巡游甚至还有了男伎。
元清帝开窗瞧去,领头红衣白马扮演展昭和白衣黑马扮演白玉堂的两个伎人几乎围,凡是他们走过的地方,女子尖叫声不断,两边楼上也有人开窗丢下鲜花,甚至还有荷包手帕。
黑炭公孙策和许仙的伎人也有不少人喜爱,不单是女子,还有不少男子。
而最受欢迎最热烈的,还是一白一青两位女伎,两人乘轿而来,十来个锦衣少年簇拥在左右,争相与两人说话。
后头数百个女伎迈着细碎的脚步款款而来,红黛相媚,顾盼生辉。
元清帝也跟着凑热闹,等队伍过来,随手掐了一朵桌上的山茶花扔了下去。
他原是随手一扔,没想到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了展昭的帽檐上,他取下花,下意识朝这边瞧来。
咣当——
元清帝还来不及反应,腰间一紧,被拉了回来,窗户重重关上,抬头对上了皇叔微黑的脸。
“我并非要扔给他!”他连忙解释,“我只是随手一扔,哪知就扔到了他头上。”
灵机一动,忙又随手掐了一朵捧到面前递给皇叔:“这个送给你。”
肃王脸色稍霁,大红的山茶映衬着少年笑盈盈的面容,衬得肌肤更显白皙,目光渐渐暗沉下去,伸手抚了抚少年因为吃了辣而变得殷红的唇瓣:“比起花,我更喜欢这个……”低笑一声,“求陛下恩尚。”
元清帝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而后双目发亮,笑着丢开手里的花,捏住皇叔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两情相悦的吻,再美好不过。
外面丝竹声声,喧哗热闹,屋内暖炉上火锅咕咚咕咚冒着泡。
这一回完全由元清帝主动,肃王被按在软榻上,背靠着柔软的靠枕,明白这是在顾及他的伤口,便没有再动,含笑任由元清帝施展,只似有若无地轻抚着他的脸颊。
元清帝几乎将从龙阳大全上学来的吻技挨个来了一遍,起初还带着试验的好奇心,吻着吻着完全沉迷其中。
……
心中犹豫片刻,拿来酒壶,一口一口 j_iao换着喝下,很快微醺。
手指微颤,主动拉过了皇叔的手。
……
肃王心头一震,下一瞬反客为主,翻身将元清帝压到了身下,然而却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不是这里。”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元元竟然会如此,但无论心里再欣喜若狂,现在不行,这里也不行。
元清帝有点羞恼,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做了千百遍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临到头竟然会被皇叔拒绝,顿时泄了气,有些郁闷地瞥过了头,伸手遮住了脸:“随你。”
心里开始怀疑皇叔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这样竟然都能忍住,若换了他,是绝不会忍的。
肃王犹豫,或许过了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有,但不行,不能在这个地方,太委屈了元元,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还顺手帮元清帝拉上了衣服,仔仔细细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