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大雨滂沱。
道路泥泞,车辙难行。苏扬拽着马缰,锁眉望天,这雨已经下了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现下的道路,已是车马难行,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凉州金城郡,恐怕等到那时,金城太守早做好迎敌准备了。
他策马赶上司马懿,道,“堡主,车辆已无法行进了,是否下令全军休息,待雨停再走?”
司马懿望天,大笑道,“这雨还要下个几天呢,真是天公助我。”
“堡主此话何解?”明明是大雨阻路,堡主却说天公助我,苏扬有些不着头脑了。
“我们夙夜堡,加上郭嘉的兵马,也不过是一万人马,况且没有真正打过仗,训练的再好也算不得兵,而这金城郡内,光守军就有不下十万,且城池固若金汤,你说我们要如何攻下?这雨滂沱不利行军,金城太守料定我们不会在这时赶到,必然疏于防范,我们就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司马懿手中马鞭高扬,“传令下去,全军卸掉辎重,轻装前进,务必在明晚前赶到金城郡外!”
尽管雨势愈大,但轻装行进速度仍旧快了许多,第二日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大军便已到了西凉金城郊外蓦金山。司马懿下马探察地形,此山虽不高,但因了初夏,植被茂盛,郁郁一片,藏兵是不成问题。便下令全军上山隐蔽休息,吃饱喝足等候军令,又吩咐只食干粮,不得生火引烟。
“报!”传令官步入太守府,“凉州牧张实有令。”
“请说。”金城太守陈懿方才端了酒斜靠在案几上,听了凉州牧有令,忙恭敬起身。
“现今天下局势大乱,黄巾肆虐,金城做为凉州门户,务必加强防护,守好城池,莫教贼人夺了去。”
“替我转告张州牧请放心,”陈懿捋须笑道,“我这金城,光守军就十万,真真是一座金城。且这几日天降大雨,怎会有敌军烦扰,今晚府上有宴,你也留下一同享用吧。”
“谢太守。”
夜幕初临,太守府依旧灯红酒绿,光影绮旎。
绿纱红罗的女子轻歌曼舞,美酒满斟,酒不醉人人自醉,太守陈懿已喝的面泛红光,双眼迷离的伸手去抓面前晃过的女子,那女子娇笑的躲过,薄纱轻拂过他的面上,他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一把将女子扯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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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蓦金山,司马懿扫一眼天色,对苏扬道,“传令下去,偏将李玉带三百人从侧面城墙翻进,放倒守军,你带一队人务必生擒太守,一千人留守,余下随我从正面进攻。”
苏扬领命转身离去。司马懿略一沉吟,站起身,翻身上马,长剑在雨中泛着银色光芒,“弟兄们,我们一路辛苦走到这里,只要再过今晚,弟兄们随我进了凉州城,大吃大睡一场!”
众将士纷纷翻身上马,全军寂静,黑暗中军士手中长枪在雨中反出骇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