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南几没见到突厥人绣巾上的狼图腾,不然可以省去我许多功夫解释。建成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是信我还是不信。至于李世民嘛,他固然做出不相信的样子,但从他沉吟的表情中看得出来,他的怀疑很深。
下午回到府中,还没喘息一下,孝恭就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支毛笔放到我手掌上。
“给我的?做什么用?”我把毛笔上下看了个遍,也没见什么稀奇的,“无缘无故送我支毛笔做什么?”
“送给你不是给你用的,你留着当个纪念吧,算是补缺你去年的生辰礼物。”
我扑哧一声笑了:“孝恭,以前我开玩笑的啊,你还当真记得每年给我送礼呀?”把笔拿在手里舞动了两圈,还蛮顺手的,我开玩笑道:“好轻的笔啊,莫非它不是用来写,而是用来玩的?”
“当然不是!你别看它普普通通,它可大有来历的——当初轩辕黄帝写字办公就是用的它。我在伊吾郡可费了好大功夫,才让那个古玩收藏家割爱……”
呵呵,为这么支普普通通的不能用的毛笔,用得着费那么多周折吗?“孝恭,你该不会给人骗了吧,笔又没贴上标签,你怎么知道它是轩辕帝用过的?”我暗暗摇头,把礼物收下了。
晚上沐浴后,我清凉薄衣的,坐在床上整理白天买来的东西。胭脂摆好到一边后,给爹和娘亲的秋鞋里塞了层厚垫子,又在海子的木剑上套好流苏……弄了大半夜,当皎洁的月亮将脸盘子挂在窗外树梢上时,我已呵欠连天。
下床来吹熄烛火,我不经意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花色盒子,竟是白天我没买的樱桃色胭脂。
是谁放这儿的?把胭脂盒打开,有一股淡淡的甜花香扑鼻而来,清新怡人。说真的,我挺喜欢它的,如果这是有人把它买来送给我的,我会很高兴地收下。——女为悦己者容啊。
第二天我差人帮忙把礼物送去给妍夫人时,顺带寄送了一封简短的信过去,里面有我真心的祝福也有我最诚挚的道谢。妍夫人后来也差人又回赠了我一双棉鞋,并附诗一首:“曼枝妙骨傲冰霜,志高何惜生陋乡。羞与百花争高下,迎春默默透芬芳。”向我倾诉她的高洁情,我亦回了一首诗去:“秋风劲打楼宇钟,半湖瑟瑟半湖红,高情几度与君诉,为有月明把酒盅。”不想后来因了这首诗,我的人生被划上磨难的一笔。
木剑是海子平时练剑用的。海子最近痴迷武术得紧,、常常缠着教他武艺的华师父和别的侍卫们练习过招,为大家的安全着想,爹给他用木剑妥当。我则嫌木剑过于单调了,便把剑要过来想为它装饰一番,谁知海子还不领情。他拿回木剑的时候眼睛都瞧绿了,硬是不喜欢我的心设计:“姐,只有女孩儿才会在剑柄上套这种大红色的丝线,我不要……”沮丧着脸,“你还是取了吧?不然我带上它,肯定会被东成锐和蓝霖笑话的……”
“笑话什么?谁要笑话?”我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他们是不懂欣赏,难道你还不相信你姐的品味啊?我说好看就好看,你要是敢偷偷把它摘了,以后我可就不理你,不帮你做了东西哦。”海子最怕的就是我不理他,所以这一招我是屡试不爽。
每次出去一趟回来,都会觉得神清气爽,无甚烦恼,这次也不例外,很快的,我就把突厥人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到几天后在晋学居抄书,南几的突然提起,唤回了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