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热情淳朴的村长家中却锁了个大活人,看来他们也不是没有故事的老夫妻。
还有这处处透出古怪的村庄。
热闹中透着寂静,好客但又与世隔离,排外的同时不断迎娶村外的姑娘,还有老村长话里话外显露出的封建思想和对人命的轻贱,以及他们今日在湖边见到的那个神情奇怪的女人。
天望伸手握住了铜锁,虽然没有钥匙,可这老锁也并不能难住他,就在他准备暴力卸锁的时候,老妇却突然走出了房门。
“怎么了?睡不着吗?”
她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暖意融融,像只是普通地在招待他们,天望却有些不寒而栗,仓皇收回手的样子像个被抓包的小孩子。
后卿默默后退一步,装作我只是来透气的样子。
“我弟弟夜里做了个噩梦,梦见隔壁房间躲了个坏人,醒来果真听见隔壁有些声音,我与他说是老鼠,他却不信,非要来亲自瞧瞧。”舒镜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门口,轻描淡写地笑着,一双眼一刻不错地落在老妇人身上:“小孩子好奇心就是旺盛,您别见怪,反正那屋里也只是些杂物,让他看了,也好安心睡觉,您说,是不是?”
村长老婆不安地移动着脚步,一会儿看那紧锁的房门,一会儿看他们。
那屋子里从人声响起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传出了,只是老妇人不知道,某个压抑着强烈情绪的呼吸声早就将一切暴露在后卿与天望的眼皮子底下。
“就是几只野猫,夜里偷偷躲进来取暖,最近有只母猫好像生了崽,吵到你们了是不是?我明天就把他们赶出去,现在还是不要进去了,都没收拾的,又脏又乱,而且母猫生小猫时最凶了,免得一会儿把你挠了。”
舒镜道:“原来是这样,还是不用了,也是几个可怜的小生命,不必为了我们去打扰人家。”
他视线转到一直巴巴望着自己的少年:“你瞧,主人家都说了是野猫了,这下满意了吧,可以老实睡觉了吗?”
后卿帮腔:“就是,大半夜的还惦记撬人家的锁,你哥真是为你c,ao碎了心。”
天望“羞愧”地低下了头,让舒镜牵着,回了屋子。
后卿最后进来前同老妇人笑道:“没事儿,打搅您了真是不好意思,这熊孩子,就是惯的。”
老妇松了口气,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姨年纪大了,觉少。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嘛,你们快去接着睡吧。”
“好,姨您也去休息吧。”
回答房间,许燃盘腿坐在床上,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舒镜摇了摇头。四个人在黑暗中静了片刻,听见那老太太慢吞吞地走到隔壁门前,似乎察看了一番,确定门锁无误后,又走了回去。
确定老妇离开后,后卿才开口道:“确实是关了个人。我和天望都听到了。”
许燃瞪大了眼睛:“这是非法拘禁啊,那是什么人?”
“现在还不清楚。”
舒镜沉吟道:“恐怕,跟他们家那个神秘的儿子有关系。”
“这村子全部走个来回都不要半天,去什么朋友家,能至于晚上回不来要住在那儿。”
许燃迟疑:“做什么要关着自己儿子?会不会,就是小孩子犯错了教训一下?”
舒镜反问他:“只是教训自己小孩,有什么必要撒谎瞒着我们,连靠近一下都那么紧张?”
许燃被问懵逼了。
天望道:“这村子到处都不对劲。”
“我也觉得。”后卿回忆着白日见到的情形:“你们发现没有,咱们一路走进来,遇见的村民几乎都是男人,就算女人不下地干活,可是在家中院子里也没见到几个,就是湖边遇见的那个女人,也很古怪。”
按照老村长的话,这村子里阳盛y-in衰,女人少可以理解,但是踪迹难寻的确令人困惑。
许燃点点头:“还有那老头说的话,什么叫村里没有女人就去外面找,不是我现实,就板桥村这个条件,不管男女,愿意结婚留下来的真没几个,他倒说得很轻巧的样子。”
舒镜玩味地笑起来:“祖宗保佑,几十年只生男不生女,这样的祖宗,这样的‘福气’,我可没见识过。”
“难道是这地方风水真有些怪力,不然是怎么办到呢?”
“这地方依山靠水,要放几十年前的确该是上好的风水,但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空气凝滞,水质混沌,不流不灵,是被生生坏了风水,从聚灵盆成了积凶地,那村长还高兴村里人长寿,等他过世后就笑不出来了,他们的灵根已经被束缚在此地,死后也不会放他们离去重入轮回,只能长长久久地消磨在这山底了。”后卿不无幸灾乐祸地说。
这种风水的转换,许燃也曾在书中见过,多是命债过深过重,积怨于一个地方导致的。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又怎么会遭遇这样的变故呢?
“这么多年只怀男不怀女是绝无可能,只是生男还是生女,却可以人为控制。”
许燃作为二十一世纪新青年,对于这种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毒瘤认识不太深刻,后卿的话在他脑海中留下一个大概的想法,却因为太过残忍令他有些不敢相信。
“清朝时,有些地方就因为过于重男轻女,有将生下来的女婴沉水的陋习,因此有些地方官府还专门立了‘严禁溺女’石碑,来控制这种现象的发生。”
许燃呼吸一窒:“不可能吧,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现在怎么可能还发生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