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沈霜照脸上留下了自己的指印。由红逐渐变成淡米分色,最后彻底消失,就像她的手从未在她脸上停留过一样。是不是有些人有些事也会这样,即使曾经留下过很深的痕迹,可时间一久,也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与悲伤如潮水般涌上陆清容的心头,将她淹没得措手不及。
“不是要给我上药吗?”沈霜照不解陆清容为何发愣,以前心狠手辣的陆姑娘可从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现在这副失神困扰的模样。
陆清容被她提醒后很快回神,眸中故作犀利,目光如利剑般扫货来,这种泛着杀意的眼神吓得沈霜照不禁往后缩。
“你躲我做什么?把脸转过来,我先给你脸上药。”陆清容问。
沈霜照这才放松了警惕,慢慢凑了过来:“方才你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陆清容取了药箱中的药,说:“我一向如此,前一秒还露着笑意,下一秒兴许就要取你的首级了。”
“……”
“吓傻了?”
沈霜照对此避而不谈:“你方才发愣的时候,我若是对你出手,你是否就被我袭击了?”
陆清容盯着她脸上未好的伤痕:“也许吧。”
沈霜照不语,像是酝酿了好久才又开口:“我记得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以前?以前的我如何?”陆清容看似不介意地问。
“……我也说不清。至少当初刚认识你那会儿,你不会当着我的面发呆走神。”
陆清容莞尔一笑,却未做任何解释。沈霜照不明白她这一笑是什么意思,默默地闭了嘴。她猜不透陆清容,也快弄不懂自己了。
……
之后陆清容又为沈霜照的背上了药,侍女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了陆清容从沈霜照身上直起身子,而后沈霜照也坐起,她光着背慢慢穿上了衣服。
侍女对陆清容与沈霜照的事在两人出城前就有所耳闻。少主与外城带回来的人不光同床共枕,之前还听少主寝殿的侍女说,亲眼看见了沈霜照压在少主身上。今日又被她撞见了,着实是令人惊讶。不过,少主与沈霜照有染的事是真的了。
流言开始在沙海内城里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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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陆清容几乎每晚都去镜明轩的偏院替沈霜照上药,有几夜困了乏了就顺势留宿了。如此一来,关于少主在镜明轩养了个情人的事在内城里传播得愈发厉害。
景筝也住在镜明轩,离沈霜照又不远,她自然是听闻了这些传闻。更甚者,她确实看见陆清容这几日夜里频繁地往镜明轩跑,在偏院进进出出。
她知道沈霜照也是从水澜城来的,所以景筝盘算了好久,若她想逃出沙海,这城里兴许只有沈霜照一个人会帮她,与她一同出逃。只是这几日,她都无法接近沈霜照。
白日里,沈霜照被陆清容勒令去她的药房看着药或者做一些轻便的活儿;到了夜里,沈霜照就回镜明轩的偏院。即使陆清容不在此过夜,沈霜照的门外也有侍卫侍女守着,景筝要接近她难度着实太大。
至于沈霜照,她倒也不排斥陆清容这样的安排。陆清容有时会教她一些医术,她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会央求陆清容多讲一些。陆清容会在此过夜,多半是因为被她缠住了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