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微不可查等地叹息一声,“我的主人,他只是一方鬼地而已,并没有强悍到可以毁掉整个客栈。”
“不。”秦言摇头,望着奔流不息地三途河,幽幽地说道:“对于你们来说,他只是一方鬼帝,统御着酆都而已,但对于普通人,那是强大、可怕的生物,他能够逼着我承诺下赌注,就有办法在我的时候痛下杀手。我,输不起。”
输掉,输的就是亲人的x_i,ng命。
管家交握在身前的手握得紧了紧,试探x_i,ng地说:“他想要迎娶你,与你赌,只是让你软下态度,答应他的要求。只要答应了,就能够和你的家人见面了。”
三途河上的风鼓动着秦言的斗篷,兜帽的边缘鼓起,下一刻,被掀了开来,露出半张爬满狰狞疤痕的脸,疤痕从衣领深处蜿蜒而上,如条条扭曲的蚯蚓,在皮肤下不断扭动,将半张脸折腾成可怖胜鬼的形象,既恶心又恐怖。
“这样的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他迎娶的,难道是因为爱?呵呵,怕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吧。”
这是秦言被选定为渡船主人的代价,拥有悠长的寿命的同时有一张鬼面,鬼面每逢二十四节气当天出现,持续时间为两天,两天后消失无踪。
而今天,恰好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个节气,雨水。
上一任渡船主人为什么会死,秦言想,大概是承受不住船上的寂寞和鬼面狰狞的存在,镜子照多了,抑郁症而死的吧。
第90章 不为追求只为相守?!
雨水, 是二十四节气里面的第二个节气,从这一天开始气温回升、冰雪融化、降水增多, 三途河在这一日融化、恢复流动, 新的一年正式开始了。
今日初四, 外面依然下着雨,淅淅沥沥的让人心烦。
小学课本上有一篇文章说春天降雨的, 里面提到春雨贵如油,小时候不懂, 一直对此有着纠结。
秦深现在可以确定作者是个北方人,因为降雨不断的南方只会嫌弃雨水太多,无法感受到它的珍贵。
别说秦深不在乎春雨,整个红叶镇都陷入了恐慌和八卦的氛围中, 一场稀松平常的雨并不能引起人们太大的注意。不知道是谁将小镇内恶x_i,ng杀人案的细节披露, 成了昨晚当地媒体的头条,找出真凶、严惩凶手的号召声不仅仅是现实,在网络上也掀起了浩浩波澜。有吃人血馒头的记者和律师找上了朱煨的父母, 将这对痛失儿子的老夫妻抬到台前,将品行无端的朱煨打造成了被人诬陷的大孝子。
一场荒诞的闹剧正在红叶镇和网络上引起巨大的讨论。
参与调查此事的所有人员都在接受调查,案件还未彻底告破就将细节向往透露, 引起的社会反响太过恶劣。
这一切,目前都与秦深无关。
他侧身躺着, 闭着眼听外面的雨声,身体上惫懒,脑海中有一抹笑容一闪而过。眉头轻蹙, 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一点儿提不起起床的兴趣。
“爸爸。”
耳边是丢丢小小的声音,秦深睁开酸涩的眼睛,“宝贝。”声音沙哑、虚弱,仅仅是两个字,干涩的喉咙就疼得难受。
秦深感冒了,凌晨时分有了热度,章俟海给他量了体温,39.5,发烧了,是兰德起给他打了一针退烧药。打了针的秦深昏昏沉沉地睡到现在,现下已经九点半了。
“爸爸,你好点儿了吗?”丢丢担忧地看着爸爸,“还发烧吗?”
“不了。”秦深想让孩子离自己远点儿,免得被自己感染了。但是酸软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沙哑的喉咙发不出更多的声音,徒劳地用眼神让孩子离开房间。
丢丢没有看懂爸爸的眼神传达的意思,小家伙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去碰爸爸的,就像是自己不舒服时爸爸对自己做的那样。
“嚯!”丢丢被爸爸额头上的温度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说:“爸爸,你的额头好烫,我去找爹爹。”
秦深看着儿子从视线内走掉,身后跟着小麒麟当小尾巴,小麒麟的尾巴在身后甩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集中在尾巴上,视野中的世界越来越模糊,大脑像是浸泡在一锅热汤里面,脑海中冒出了很多星星……
高烧反复了,退烧针已经没有了作用,章俟海打电话去了医馆,那边来了个小大夫带来了吊瓶,给秦深挂水。一个中药馆常备着一堆的西药,附近居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到那边抓一些药、开个方、挂水打针。
等秦深再度醒来,已经是下午的三点,挂水了的他好了许多,撑着床让自己坐了起来,正掀开了被子……
“想要做什么?”打开门走进来的章俟海走了过来扶住秦深的肩膀,“要什么我帮你拿?”
秦深双腿别扭地夹紧,“放开我,我要上厕所。”
“我给你拿个盆来,你直接在这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