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年轻的还有扶着章俟海的老人章元怀,容貌变化不大、气质一如既往,秦深认得出来。
“老秦多年不见,再次来到客栈竟然是有事相求,实在是惭愧。”章元怀羞愧地摇头。
秦正理解地拍拍故交的肩膀,“外面形势不好,你又有重担在身,我能够理解。多年不见,你我已经从意气风发的青年成了垂暮老者,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岁月太无情了。”章元怀摸着自己花白的鬓角感慨万分,在大堂内看了一圈,“怎么没有见到弟妹?”
秦正摸着缀挂在烟杆上的青色荷囊,目露怀念地如同叹息一般说:“她走了。”
章元怀惊了一下,随后说:“对不起。”
“没什么,她在我这里,就像是一直和我在一起一样,等时间到了我会去找她的。”爷爷秦正按着自己的胸口,舒朗地笑着说道。
叙完旧,章元怀说出了自己此次前来客栈的原因,爱怜地摸着孙子的侧脸,长相j-i,ng致的少年双眼紧闭,眉目轻松就如同睡着一般,是个漂亮的睡美人呢。
“我孙子在半个月前突然就陷入了沉睡,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医生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我豁出去一张老脸遍寻名医,毫无办法,有人对我说,孩子说不定是得了离魂症,找个正宗的大师叫魂就好。”章元怀苦笑一声,“从事科学研究的我竟然找了好几个大师,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你年轻时候在客栈养伤的那段时间见到了那么多事儿,怎么还会觉得非科学的事情不存在。”
“也是,是我魔怔了。”章元怀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也分辨不出那些大师是真是假,反正没有一人能够唤醒小海。有个来自于宝塔寺和尚对我说孩子是‘富贵至极,短命之相’,让我不要强求,放他去吧。”
“孩子只是睡着,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我怎么肯放着不管。”说到此处,章元怀提高了声音,情绪起伏,有些激动。这些事儿一直压抑在心中得不到倾诉,说出来郁气也就散了,在秦正的注视下慢慢平复下来的章元怀呼吸略显粗重地说:“我思来想去就想到了你这边,也许能够遇到能人异士唤醒小海。”
“应该可以,我这边还有禅宗的弟子在,说不定可以帮你的忙,你也别急,孩子会醒过来的。”秦正安慰章元怀,随后说:“你随我过来办一下住店的手续,还是老规矩,登记一下姓名和住址。”
“好。”章元怀小心翼翼地松开扶着孙子的手,让他靠在椅子上,自己随秦正去办手续。
早就站在一旁的秦深动了,绕到了章俟海的身边,“嘿哟嘿哟”地爬上了椅子,坐定之后抱怨着自己的矮个子,“个子矮就是不方便,坐个椅子跟爬山一样。”
屁股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侧头去看章俟海,“……”好吧,自己太矮了,这么坐着就看到章俟海的胸口,真是不爽。
提起脚站到了椅子上,秦深捧住章俟海的脸,指腹感受着年轻、细腻的肌肤,十六七岁的少年版章俟海j-i,ng致的面容尚显稚嫩,还没有二十年后的成熟稳重。
二十年前是青葱少年,二十年后是一个眼神就勒令四方的商业巨擘,岁月是世界上最神奇的魔法师,拥有着永远无法破解的玄奥手段,在一个人身上催生出如此大的变化。
变的是容貌、是气质,永远不变的是j-i,ng致。上帝在创造章俟海时一定用了最j-i,ng细的笔墨,一笔一划都力争着完美,多一分则显得虚假、少一分就变成了寡淡,现在这样刚刚好。
“哈哈,我终于见到小时候的你长什么样子了。”捧脸的双手用力,j-i,ng致的脸被他压得变形,就算是如此,也是好看的。
秦深r_ou_r_ou_的脸上露出一个花痴的笑容,“嘿嘿”一笑,“便宜你了,把我的初吻给你。”
噘起嘴巴,秦深的脑袋往前送,粉嫩嫩的唇用力地在章俟海的薄唇上盖了一个章,离开的时候得意地说:“给你做个标记,你就是我……”
剩下的话断在了喉咙里,秦深呆呆的摸样落进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中,沉静的眸子如初春消融的冰面,慢慢荡起生动鲜活的波纹,“你好。”两个低缓磁x_i,ng的音却像是饱含着千言万语,眼眶也随着说话声红了起来。薄唇又启,说道:“小深深。”
一阵天旋地转,秦深从失重的状态中缓了过来,发现自己坐在房间内的大床上,外面已经天黑,分辨不出过了多长时间。
秦深想扭头去看看别的地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听自己的声音说道:“你找崔珏问他要y-in阳借身隐匿符,随便找一块石头刻上去就好,可让我躲过天道的注意二十年,二十年后想必我也进入了客栈,到时候不出客栈就好。我以后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直到彻底陷入沉睡,醒着的便是彻底的秦深。”
“明白。”身后传来了爷爷的声音,不复亲昵,而是恭敬的。
秦深满脑袋的疑惑,听到自己又说:“过往的记忆我会封印起来,有缘再想起来了吧。反正也没有什么用,快快乐乐当个正常人也不错,晚安,我睡了。”
“晚安。”
身体不受控制地闭上眼睛,往床上一倒,秦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就真的睡着了。
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蚕丝被从身上滑落到腰间,秦深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