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林高峰辨别了很久,告知秦深木料里面有上好的黄花梨、紫檀木,也有一般的水曲柳、橡木,堆放了有半人高的木头完全可以打一套家具。
“发现了什么?”秦深问六娘。
六娘指着木料中的一根说:“老板,会不会是这个?”
秦深看过去,“……不是,这是柳木,我爸辨认的时候我记住的。”
“哦。”六娘拍拍手,“那我继续找找。”
秦深,“……”敢情是随手一指,喊他过来看看的?
建木在客栈,秦深最先想到的便是在库房内,但发挥了众人的努力,找出几样相似的,一一交个玄武神君辨认,他都说不是。
这一翻找,时间便到了晚上,几乎将库房内原本就有的东西拿出去给玄武神君看了个遍,一无所获。
做了这么久的无用功,秦深就有些急躁,在库房空地上来回转,眉头皱起,“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建木究竟是什么?”
在旁边箱子里翻找了一遍一无所获的章俟海也失去了平常心,可看秦深这样,要是两个人都失去了耐心,对寻找东西于事无补。
抱住秦深,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不要烦躁,只要在客栈里面就一定可以找到的,你放心。”
“可是玄武神君说,他过了中秋节就要走的。”
“走了也不要紧,我们可以邮寄给他,我们需要的甲壳也可以让他邮寄到客栈。”
秦深把下巴搁在章俟海的肩膀上,眼巴巴地看着货架上的各种东西,五花八门的物件像是扭曲成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嘲笑他的贪心。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打开,所有的烦躁好似被吸进身体里的空气挤压到了角落,随后缓缓将这口浊气吐出,被挤压到角落的烦躁跟着身体中的废气吐了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他抱住章俟海的腰,轻声地说:“我想和你饱览祖国的大海河山,和你和丢丢,去看草原、骑大马,看大海、看海上的日升日落,还有去东洲市,亲自走进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你总说食堂的饭菜不如客栈的好吃,我想亲自去尝尝看,是不是真的那样。还是你被客栈的美味惯坏了,再吃其它就说什么都难吃。”
秦深闭着眼睛,记忆中温溪哥给他发的视频被调了出来,“我还想去湖伯墓看看,里面的主墓室,曾经有过你我。”
客栈虽好,但小小的一方天地如何和广阔的祖国相比,他表面轻松,好似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可心底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从未停止过。
“我还想见见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唉,他果然很贪心。
章俟海搂紧秦深,深邃的眸子里光华流动,他听到自己平缓的声音说:“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建木的。测试甲壳不会让天雷伤害到你,我就带着你出去旅游,去看湖伯墓、去首都,还带着你去吃公司里的食堂菜,你想去哪里,我都带着你去。”
声音是多么的温柔,但眸子越发的暗沉,有个低沉的声音在心里面说,建木永远不要找到,就留在客栈内,让秦深哪里都去不了。
两个意识在脑海内展开了拉锯战,就如同彼岸与此岸开始了又一次的交锋。
章俟海闭上了眼睛,不想让秦深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复杂。
今天终究是没有找到建木,带着遗憾吃完了晚饭,回到了房间。
“算了算了,不想了,能够找到最好,找不到日子照样过,我也不缺少什么。”秦深利索地把自己躺平缩进被子里,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昨晚没有睡好,今晚早点儿睡,别又出现了一个唱戏的疯子。”
“穿林海跨雪源,气冲宵汉。抒豪情寄壮志,南对群山。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
秦深:“……”没完没了了嗨!
“走,把唱大戏的绑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蛇j-i,ng病到客栈来撒野。”
秦深披了件衣服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途中遇上了客栈的其他员工,大家做了简单的眼神交汇,没有说什么,继续走路。
走到大堂,即将打开门的时候,秦深歪了歪头示意王乐彬去拿根绳子,等会儿外面不管站着的家伙是谁,他都完蛋了!
门被推开,站在黑暗中的身影暴露在众人眼前。
褐色开衫内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下半身包裹在深蓝色的牛仔裤内,脚上的运动鞋好几千一双,是全身上下最贵的东西。
这整一身都是今天白天吴克己穿过的。
再看脸,双眼明亮,没有戴眼镜,但鼻梁、太阳x,ue上有镜架留下的痕迹,这人就是吴克己!
秦深拧着眉,“吴老师。”
“……誓把座山雕,埋葬在山涧,壮志憾山岳,雄心震深渊……”吴克己冷着一张脸,没戴眼镜的眼睛寒光粼粼,胆子小的都不敢与之对视。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地唱着《智取威虎山》内的唱段,调子比昨晚好点儿,只是从红叶镇偏到了东洲市,在东洲市硬生生打了个弯之后又回了红叶镇。
真的,要求放低点儿,和昨天比较,勉强还能够得到一个“好”字。
“吴老师!”秦深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声。
这一声成功打断了吴克己荒腔走调的唱声,他的眸光不高兴地刺了过来,平平地声音说:“你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