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先放放,因为秦深接到了电话,温溪打来的,“小秦,我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红叶镇,坐高铁过来的。”
“真的?!”正在睡午觉的秦深猛地坐了起来,吵到了身边的大点点,点点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在了哥哥的怀里面,屁股对爸爸,继续睡觉。
丢丢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喊:“爸爸?”
“没事儿,你带着弟弟继续睡。”从床上下来的秦深小声地说。
丢丢翻了个身,把点点往自己身边搂了搂,拉上了空调被,继续睡觉。
秦深推开门出去,这下可以正常音量说话了,“温溪哥你和多多等等,我这就来接你们。 ”
“我快到了才打你电话,就是不想让你麻烦。我已经叫了车,等会儿车子就在高铁站外等着,你别过来接了。”
“叫的车哪里有自家人方便。温溪哥你等着,我马上就来。”秦深坚持,拿起了车钥匙往外走,走到大堂的时候停了下来,客栈距离高铁站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等他赶到市里面,温溪哥和多多要等好几个小时呢,太浪费时间,也太累人了。
摇摇头,秦深否决了自己去接人的想法,打电话给章俟海说了一声,章俟海立刻就派了leo过去接人,等接到人了,leo打电话给秦深说了一声,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见面了。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两三年,视频、电话等终不能弥补见不到真人的缺憾。秦深现在依然保持着给温溪哥打钱的习惯,在温溪的一再强调下,从每个月五六千降到了一两千,名义也从给多多治病变成了给多多的教育基金。
有了这笔钱,温溪哥父子二人的生活应该不错。而且温溪参与到湖伯墓的考古研究,属于为国家打工,待遇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秦深握着手机在大堂内来回走动,等待的心情最为难安。
一刻见不到人,一刻就无法放下心。
走来走去在大堂磨鞋底的秦深看得施九夫妻两个眼睛都花了,挂在嘴边的话因为秦深的焦躁不安说不出来。
直到秦深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期盼了,到了桌边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凉水定定神,施九才喊住了秦深。
“秦老板。”
秦深看向施九,“有什么事情吗,施老板?”终于愿意说了?
施九和妻子坐在靠窗的位置,,喊了秦深过去之后,施九坐到妻子身边,将面前的位置空了出来。秦深坐了过去,静待施九道出原因。
施九苦笑一声,“不瞒秦老板,我们开在妖界的餐馆出了些问题,虽然勉力维持,但终
究敌不过好味道的流失,因为少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吸引不了新客人,老客人也渐渐不来。
还能够登门的客人,也就是看在我们夫妻的面子上,承了一份香火情。唉,”
喊住自己,肯定有求于人,秦深直接问:“需要我做什么?”
施九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说:“需要九孔莲主种。”
“这是……”秦深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还不确定。
“就是种在客栈外的荷花,它的名字叫做九孔莲主。”施九侧头看向窗外,窗外沿河的荷田生机勃勃,荷叶田田、荷花亭亭,藏在荷花荷叶间的莲蓬饱满可爱,莲蓬上有不超过八颗的莲子,仿佛等待人去采撷。
九孔莲,一年四季都在生长,不惧严寒酷暑,不受四季变化,它的生命中没有四季,只有一年又一年。
秦深肯定没有仔细看过,采摘的莲蓬不会有超过八颗的莲子。因为只有藏匿在其中的属于主根的莲蓬才有九颗,主根很难生结出莲蓬,百多年就长出一个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儿了。
才种了几年便可以蔓延几十亩的荷田,靠的就是主根,伤了主根,所有的荷田就都毁了。
施九痛苦地捂住脸,因为辛勤工作而粗糙的大手骨节突出,带着长年累月浸泡在水中的肿胀,没有哪一行业是轻轻松松就可以躺平了赚到钱的,哪怕是妖怪,想要过好日子也不轻松。施九艰难地说:“我家的小店之所以生意好,宾客盈门,除了我们做藕的配方好之外,就是藕好。用的就是九孔藕主。但在几个月前,有居心不良的妖怪往我家的荷田里倒了药水,妖怪吃了没事,但植物会慢慢死亡,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主根死了。唉,依赖的根本消失,我们最多不干了,但是……”
施九夫妻握住彼此的手,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生活的无能为力,“主城的城主想吃藕,他巡视领地回来后一定要呈上,否则就吃了我们的女儿。城主走之前趁着我们不备,把我们家丫头抓去了,一旦交不出来,就、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施九夫人暗暗地抹着眼泪,他们家的小店虽然小,但名气不小,自从城主未来小舅子开了一家酒楼,自家小店挡了对方生意后,家里面就不太平了,荷田被毁就是小舅子使的手段。引得城主要吃藕,也是小舅子的注意。
可怜他们的女儿。